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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扶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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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扶风录】1-6(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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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6-04

    简介:还没想好先不写故事是现代人魂穿到贾琏身上的事情

    第一章 残躯惊寒

    腊月初九,夜,荣国府东跨院上房。

    浓重的药气混着未散的酒秽味,沉甸甸压在锦绣帐幔之间。

    贾琏眼皮似有千斤重,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颅脑深处刀劈斧凿般的剧痛。

    喉间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意识沉浮,只觉自己像被塞进一具冰冷僵硬的躯壳,四肢百骸无处不酸,无

    处不痛。

    「水…」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过。

    一只微凉的手立刻托起他的后颈,青瓷碗沿贴上干裂的唇。

    温热的参汤带着微苦的甘味滑入咽喉,稍稍缓解了那股灼烧感。

    贾琏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渐渐聚焦。

    眼前是一张极明艳的脸。

    丹凤眼,柳叶眉,朱唇点得鲜亮,梳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耳坠赤金点翠坠子,

    通身的气派华贵逼人。

    只是那眼神,此刻却如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剜着他。

    「哼,」那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刺,「二爷这酒,吃得可真是

    时候。」

    王熙凤的声音淬着冰碴。「林家表妹千里迢迢抵京,阖府上下都紧着张罗,

    独二爷您,倒有闲情逸致醉卧风雪,一睡就是三日,险些连老太太的寿数都冲撞

    了!」

    贾琏脑中嗡的一声,无数混乱破碎的记忆碎片猛地撞了进来:腊月初六,大

    雪纷飞,奉贾母之命率仆从至通州码头,迎候自扬州扶母灵归京的林家表小姐林

    黛玉。

    黛玉乘翠盖珠缨八宝车入府,纤弱单薄,一双含露目怯生生打量着这煊赫门

    庭。

    当夜,几个惯常奉承的清客相公拉着他吃酒暖身,觥筹交错间不知灌下多少

    黄汤。

    散席时已是深夜,风雪更急,他脚下虚浮,不知怎地竟在回东院的穿堂下绊

    了一跤,直挺挺栽进了雪窝里…再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燥热、冰冷交替

    的煎熬。

    他…这是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不是他。

    一股陌生的清明感在混沌中升起,审视着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贾琏,荣国

    府长房嫡子,捐了个同知在身上,平日里帮着料理些府外庶务。

    好色、惧内、才干平平,贪杯误事更是家常便饭。

    此番迎黛玉进府本是露脸的差事,偏又栽在这「酒」字上,还险些送了性命。

    「林…林妹妹…」贾琏挣扎着想坐起,牵扯得胸口一阵闷痛,剧烈地咳嗽起

    来。

    「妹妹好着呢!」

    凤姐冷哼一声,接过平儿递来的热帕子,却并不递给他,只慢条斯理地擦着

    自己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安置在老太太院里的碧纱橱了。老太太疼得跟眼珠

    子似的,昨儿又赐了件大毛的貂裘。只是…」

    她话锋一转,丹凤眼斜睨过来,「偏生二爷带回的箱笼里,清点出来竟短了

    两匣上好的无烟银霜炭!妹妹身子弱,碧纱橱又不如正屋暖和,冻得咳嗽不止,

    老太太问起来,二爷说,我这当家的嫂子,该怎么回?」

    短了炭?贾琏心头一凛。

    他记得清楚,在扬州清点林如海托付的行李时,确有专门标注的几大箱上等

    霜炭,是预备给畏寒的黛玉路上及进京后使用的。

    怎会短了?

    平儿已默默将药碗再次捧近,垂着眼帘,声音温顺:「二爷,该用药了。」

    药汤浓黑如墨,映出碗沿上方一张苍白憔悴却难掩俊朗的脸——剑眉斜飞入

    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正是书中「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的琏二爷皮相。

    只是此刻,这双眼里没了往日的轻浮浪荡,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

    贾琏就着平儿的手,将那苦得舌根发麻的药汁一饮而尽。

    热流滚入腹中,驱散了些许寒意。

    凤姐见他精神不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好生养着」、「府里事有

    我」之类,便带着平儿一阵风似的走了。

    留下贾琏一人躺在锦被里,盯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只觉得这煊赫富丽的

    荣国府,如同一个巨大的、华丽而冰冷的迷宫。

    不知昏睡了多久,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浮浮沉沉。

    隐约间,似乎有极轻的脚步声靠近,带着一丝不同于平儿的、更沉稳端方的

    气息。

    接着,是刻意压低的、温和又不失清亮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太太听

    闻琏二爷醒了,心中记挂得很,特遣奴婢过来瞧瞧。不知二爷这会子精神可好些

    了?老太太吩咐库房开了匣子,取了上好的东阿阿胶和血燕,给二爷补气血,还

    有些茯苓霜,说最是安神养心。」

    门外侍立的小丫鬟似乎有些慌乱,声音怯怯响起:「回…回鸳鸯姐姐…二爷

    方才醒了一阵,奶奶喂了药,这会子又睡沉了。

    奶奶带着平儿姐姐去库房查点老太太赐给林姑娘的东西了,吩咐奴婢好生守

    着。」

    (贾琏昏沉的意识捕捉到这个关键称呼——鸳鸯!老祖宗身边第一等的心腹!)

    「嗯。」鸳鸯的声音依旧平和,「老太太赐的东西,我带来了。」轻微器物

    放置声。

    「阿胶血燕按方进补。这茯苓霜…」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了几分,「老太太特意交代,祛湿化痰,安神定惊,每

    日晨起滚水调服一匙,最是相宜。务必仔细伺候,莫负了老太太心意。」

    「是,奴婢记下了,等奶奶回来一定禀明。」小丫鬟连忙应道。

    「如此便好。」鸳鸯的声音带着告退之意,但脚步声并未远离。

    相反,里间的锦缎门帘被一只白皙沉稳的手无声地掀起。

    带着一丝穿堂清冽的空气,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昏沉中的贾琏,只觉一股沉静而略带审视的气息瞬间笼罩了病榻。

    他无法睁眼,只能在混沌的缝隙中,感知到一片晃动的、质地考究的衣料光

    影(似是沉稳的深青色),带着一丝清雅冷冽的梅香。

    那身影靠近了暖炕,停驻在旁。

    贾琏模糊地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沉甸甸的。

    接着,一只微凉而干燥的手,动作极轻地覆上他的额头,短暂停留。

    「烧是退了。」鸳鸯的声音很低,近在咫尺。

    随即,那微凉的手指又极快、极轻地搭在他露在锦被外的手腕上,一触即分。

    「…脉象虚浮,寒气入骨,伤了元气。太医所言不虚。」

    搭脉的手收回。

    他感觉到那沉静的目光并未移开。

    「老太太赐的茯苓霜,记得按时。」

    鸳鸯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对着跟进来的小丫鬟,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祛

    湿化痰,安神定惊,最是对症。」

    她的话语在这里有了一瞬极其微妙的停顿,最终落下的声音轻而清晰,却像

    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贾琏昏聩的意识深处:「二爷这次,着实是…太不谨

    慎了。」

    「太不谨慎了…」这轻飘飘的五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了贾琏混乱感知的最表

    层。

    脚步声向外走去。

    门帘轻响,隔绝了那道身影。

    浓重的药味和炭火气,如同盘踞不散的幽灵,在贾琏的感官里萦绕了两三日。

    混沌的意识在苦药、茯苓霜和断续的昏睡间挣扎。

    唯有身体深处那缓慢积聚的一丝力气,如同初春冰面下悄然涌动的细流,逐

    渐变得清晰可感。

    终于,在某个天光微亮的清晨,当小丫鬟再次端着药碗怯生生靠近时,贾琏

    竟能自己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凑到唇边的银匙。

    他尝试着睁开眼,久违的光线刺得他眼前发花,适应了好一会儿。

    喉咙依旧干涩灼痛,但勉强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小丫鬟又惊又喜,差点打翻药碗:「二爷!您…您能说话了?!」

    她慌忙放下药碗,手忙脚乱地去倒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几口。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荣府内宅漾开涟漪。

    贾琏能「下地」(实则是在搀扶下于炕沿坐片刻)的消息,很快传开。

    最先踏进这间仍弥漫着药气房间的,是探春。

    她一身鹅黄袄裙,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明快,行动间利落干脆。

    她没带太多虚礼,只将一个精巧的竹丝攒盒放在炕边小几上,爽利道:「二

    哥哥可算见好了!这是小厨房新制的枣泥山药糕,最是温补脾胃。老太太、太太

    们赏的补品自是好的,只怕你嘴里淡出鸟来,换换口味。」

    贾琏靠在引枕上,脸色依旧苍白,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多谢三妹妹…

    费心了。」

    探春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眼神虽疲惫却清亮,不似从前病愈后的浑浊,眼底

    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口中却只道:「二哥哥好生养着,万事等身子大安了

    再说。园子里…有我们呢。」

    略坐片刻,便告辞了。

    接着来的是惜春,由入画陪着。

    她年纪最小,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袄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将一卷新抄的

    心经放在贾琏枕边,声音细细的:「给二哥哥…祈福。」

    说完便垂着眼站在一旁,只略待了半盏茶功夫,就由入画扶着走了。

    天色已近黄昏,暮色四合。

    里间药味未散,炭火映着窗纸透进昏黄的光。

    门帘再次被轻轻掀起,带进一丝清冷的空气和压抑的轻咳声。

    黛玉由紫鹃搀扶着,裹着一件厚厚的银鼠皮里子大红羽缎斗篷(正是贾琏病

    前所赠),小脸在毛茸茸的风帽下更显尖俏苍白,毫无血色。

    她脚步虚浮,进得屋来,先是被浓重的药味激得掩口低咳了几声,才由紫鹃

    扶着在离炕稍远的绣墩上坐了。

    她似乎耗尽了力气,微微喘息着。

    「琏二哥…可大安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久病的微喘和一丝不易察

    觉的关切。

    那双含露目望向贾琏,眼波流转间,除了惯有的清愁,似乎还多了一分探究。

    她看到了枕边惜春抄的经卷,也看到了小几上探春送的糕点盒子。

    贾琏靠在引枕上,努力想坐直些:「劳妹妹挂心…好多了。」

    他看着黛玉依旧单薄的身形和苍白的面色,想到那「短炭」之事,心中滋味

    复杂。

    他想问她的咳疾,又怕唐突。

    「妹妹…也要仔细身子。」最终只干巴巴挤出这一句。

    黛玉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垂下:「多谢琏二哥记挂。」

    她沉默了片刻,屋里的药味似乎让她有些不适,她用手帕掩了掩口鼻,才轻

    声道:「前日…多谢二哥赠裘。」

    她的目光在那件披着的斗篷上飞快地掠过,随即又垂落,「二哥病中…」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也请珍重。」

    她并未久坐,略说了几句话,气息便有些不匀,紫鹃连忙扶着她起身告辞。

    那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帘后,只留下一缕清冷的药香。

    送走了黛玉,屋里重归寂静。

    贾琏靠在引枕上,望着窗外彻底沉下的暮色。

    探春的爽利关切,惜春的疏离避世,黛玉的敏感多思…都在这短暂的交集中,

    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而「短炭」、「扬州物件」的阴影,在这表面的平静关怀之下,并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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