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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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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99-100(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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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早不在牢房外蹲守,改为扒在甬道处,探着脑袋向内望去。

    正所谓:鎏金云似火,薄暮笼危城,孑立杀机内,顾盼倩无踪。

    「纵使娘亲忙于战事,分身乏术,可见我一面,说上句话,又有何难的。」

    眼瞅日头西陲,仍不见美妇到来,荒唐子不禁心灰意冷,俊脸上似哭似笑。他越

    想越委屈,赌气般跨进牢内,可未过片刻,又忍不住返回甬道前。

    来回数次后,天色渐沉,他一颗心也由热转凉,干脆躺展在地,无神道:「

    莫非……她昨夜乃真心之言?」此念一出,双眼酝泪,周遭变得一片模糊。

    就在此时,隐约从外传来几句柔语,不过一阵,又响起轻轻的脚步。他如溺

    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狂喜下弹起身躯,胡乱抹干眼泪,紧盯着甬道口。

    片刻后,果然从中走出一人,可惜裹着斗篷,遮颜盖面,倒瞧不出是谁。不

    过这人个头娇小,与黄蓉相仿,且两只绣鞋露在裙外,一看便知是女子。

    「……娘亲!!」荒唐子对美妇思之若狂,却早早打定主意,等她来时要淡

    漠相对,以报早前的冷遇。只是看到这人后,哪里压抑得住,神魂激荡下,一声

    呼唤脱口而出。

    这两字饱含思念、委屈、愤懑,来者听罢娇躯一震,驻足不前,不知是受到

    惊吓,还是情意相通。可等她掀开罩帽,虽也露出一张极美的容颜,却并非周阳

    牵肠挂肚之人,让他失望之余,又有些慌乱忸怩。

    「……公子,是我。」来者正是妍蓉,微微一福后,俏眸含涩,便来替他拍

    打身上的尘土。直到此刻,周阳还以为藏香阁当夜,自己是与她欢爱,因此见这

    位花魁寻来,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知我被羁押在此处……」荒唐子由她拍打,尴尬不已,便寻个由

    头呐呐发问。淸倌儿颇为麻利,三两下拍个干净,又显出另一手提的食盒,略带

    歉意道:「昨夜外出,撞见公子与人冲突,可惜奴家体弱无力,无法相助,便一

    路跟随至此……今日来晚,祈请公子莫怪。」「不妨事,不妨事……那,那咱们

    进去再谈……」周阳听罢,暗觉这相交甚短的女子都能记挂自己,共历生死的美

    妇却不闻不问,一时委屈复涌心头。不过毕竟对黄蓉爱深念切,不愿在外人面前

    表露情绪,便请她进牢,再行叙话。

    两人入内后,淸倌儿眼见铺榻凌乱,先整理一番,才将饭食摆在案上。荒唐

    子见她乖巧恭顺,又念起藏香阁之事,歉声解释道:「那天我吃得烂醉,以至于

    坏了你的身子……过后又远行北地,最近才返回襄阳,因此未能去寻你……且等

    这两日,我……我便托人为你赎身。」「若真是与公子你……那该多好……」妍

    蓉悲上心来,螓首低垂,含着泪无声呢喃。随后稍整情绪,勉强变作笑颜,柔声

    道:「公子勿须如此,小女子已嫁作人妇……」「……既如此,你来探望我所为

    何事?」周阳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她痴盯着自己,过了一阵才道:「此

    番奴家来,是想再证公子心迹……事到如今,您还爱恋那位……心上人么?」「

    ……爱!如何不爱!我对她之情亘古不变!」荒唐子莫名奇妙,稍一犹豫,亦像

    藏香阁当日那般,对着不同的人说起同样的话。淸倌儿听罢,眼中虽存失落亦含

    敬服,又道:「昨夜已知公子身世,请恕奴家再冒昧一问,公子的心上人……可

    是黄女侠?」「你!如何得知,速速说来!」见隐秘外泄,周阳惊慌下腾身而起,

    扣牢她手腕,更欲拔刀而出。妍蓉却无惧色,只盯着他,坦然道:「……倘若奴

    家告知公子,那天与你缠绵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那心上人……公子该当如何?」

    「不可能!!当日我看的清楚,明明是你,怎会……是她?」荒唐子闻言一怒,

    心觉此女用心不良,可看她满脸真诚,又暗自疑惑。淸倌儿则忍着手腕的疼痛,

    眸中含泪,诉说道:「当日我取酒途中,不知被何人点晕,等醒来时已是傍晚,

    且身在他处,正……唉……」「那人剥了我衣裙,虽不知用何等方法,却扮作我

    与公子交欢……过后,我问过看门小厮,说有一位遮掩甚严,身段极好的妇人曾

    至,专寻公子……」淸倌儿隐过自己的经历,只吐露关乎他的事,最后又道:「

    奴家思来想去,城内与公子有所瓜葛的女子中,身怀如此本领的,除黄女侠外,

    实无第二个人……」「奴家特地来告知公子,应知我并无恶意,可否松开奴家,

    好疼……」周阳听时,大手仍在使力,妍蓉说罢疼得秀美微蹙,不禁开口相求。

    他心中信了三分,便松开淸倌儿,又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越觉得取酒归来的「妍

    蓉」,虽与眼前的女子相貌无二,身材与性子却非同一人。

    「就说一个柔弱的花魁,为何能承欢许久而不溃,滋味更销魂至极,原来竟

    是娘亲……不好!莫非就因此事,她才不告而别……现下仍不愿理我?」尤其想

    到黄蓉善用人皮面具,他更是暗暗笃定,不禁先喜后愁,俊脸拧巴成一团。喜得

    是夙愿得圆,终与心爱之人偷尝禁果,且是数个时辰的盘肠大战,更多次让她授

    精;愁得是自己虽无视纲常伦理,可美妇身为妻母,定然难以接受,往后势必要

    与他断绝关系。

    「公子脸现烦闷,可是因有违伦常,怕她心转意变?」妍蓉乃聪慧体贴之人,

    见他神情变化,立懂其意,便出言相询。此话正问到周阳心坎上,点点头后,听

    她轻叹道:「公子错了……在奴家看来,她亦对你情深似海……」「你怎知她心

    思?既然如此,我被押解在这,她……她为何不来探我……」荒唐子不欲再隐瞒,

    听罢怨声发问,不想淸倌儿接下来的话语,直让他魂飞魄散,只听道:「只因藏

    香阁之事外泄,为保你不受牵连,她独自背负恶果,遭人胁迫淫辱,无法来探你。」

    「甚么!可是那姓庞的?我……我这便寻她去……」周阳奋而起身,一把扯过她

    来,又猛然松手,便要闯将出去。妍蓉摔在地上,不顾疼痛,唤道:「公子稍安

    勿躁,请听奴家把话说完,自会引你前去……对黄女侠心怀不轨的非止一人,除

    恶当要除尽!」「……还有?是谁?!」荒唐子惊怒下刹住脚,立在门口急问,

    淸倌儿终落下泪来,哽咽道:「正是我那夫君,此人公子也认得,姓乔名二,因

    公子才从谷城调来此间。」「是那腌臜人?也配觊觎我娘亲!」周阳闻言又是一

    惊,怒骂出口,妍蓉则抹了抹泪,随后一五一十,先讲出自己醒来后惨遭奸淫,

    被儒生许配给猥琐虞候一事,再将昨晚假作逢迎,打探到的消息尽吐。

    怕他不信,还取出肚兜、金镯摆在案上,言道:「公子,我因黄女侠才遭此

    劫难,本不应助她,可昨夜想通后,亦知同为女子,究竟有多爱一个人,才能让

    她付出一切,所以今日犹豫许久,方来相告……」得知这花魁因黄蓉疏忽,惨被

    乔二奸淫,又经庞达许配给施虐者,周阳颇为过意不去;又听得那两人一个明里

    胁迫,一个暗中下药,皆欲对黄蓉图谋不轨,他更是怒火中烧!再到最后,淸倌

    儿稍露香肩大腿,其上的青紫伤痕,更使得青年恨不得飞至美妇身边,以斩邪佞!

    「还请姑娘引路,待宰了那两只淫虫,必将卖身契与你,往后若无去处,便

    跟在我左右……」周阳将兜镯收入怀中,恳请她带路,妍蓉惨淡一笑,起身微福

    道:「多谢公子,奴家已成残花败柳,只想寻个安身处,往后事往后再说……」

    说罢,请他先用饭食再去,可荒唐子哪有心思,半命半求她在前领路,引自己前

    往小楼。

    两人走过甬道,途中撞见三两个值守衙役,虽有出言劝阻的,却不敢来管。

    而衙外守卫的兵卒,许也认得周阳,亦不闻不问,任由他俩闯出。

    时至此刻,太阳已落山,周阳本欲背负妍蓉,攀墙屋而行,也好走得快些。

    可刚转过三五条街口,就跳出数人来,挡住去路。为首的男子脸缠白布,笑的得

    意,看其骄横阴鸷之态,不是汪御史还能是谁。而他身边跟随的,并非昨夜那些

    御前班直,换成几个孔武陌生的大汉,个个手持刀兵。

    「哈哈哈,郭家子,你竟敢畏罪潜逃,且速速与某擒下!」汪御史一挥手,

    几个汉子便围住两人,又听他喊道:「尽量抓活的,至于这位小娘子,交予你们

    随意处置……」周阳心焦于黄蓉安危,不欲与他们纠缠,抱起花容失色的淸倌儿,

    便要退回府衙。不曾想还未迈脚,从身后又钻出三五人来,彻底封死归路,而身

    前的大汉更举刀袭来。被逼无奈,他将妍蓉护住,随即抽出腰刀,与他们战在一

    处……

    青年被围困之时,樊城西北三十余里外,一处傍山的溪谷边,有数百人马在

    此小憩。人声静默,可马儿响鼻不绝于耳,再看一众武林名宿,三三两两聚在一

    起,或闭目养神,或食用干粮,亦有取出豆、盐来喂马的。

    「众位兄弟修为不俗,只是战阵上容不得花哨,讲究一击毙敌。」队伍中间,

    围着十几个门人弟子,正向北侠求教。却见他随意提起点钢枪,仅凭单手,便持

    那铁制之物抖出几个枪花,后又直刺直收,解释道:「两军对垒时,胜负非片刻

    能分,越省力,越可持久厮杀。」「且住,今夜或有恶战,大伙都去休息片刻,

    等此次功成,返回襄阳,你们再问不迟。」那些弟子门人皆有所悟,且越聚越多,

    要请郭靖再指点一二,却被丘处机喝止,只得不舍而散。

    自登陆江北,众人小心而行,途中撞见几股鞑兵,也被杀尽了。武林名宿们

    憋了许久,现今小胜数场,鼓噪着要加急赶路,尽早焚粮。而北侠知鞑子最重粮

    道,且数百人马行军太过显眼,劝诫众人白日安歇,晚间再突袭,这才停在距邓

    县不远的山中。

    「郭师弟,我等回来了!」郭靖盘腿而坐,刚打算养精蓄锐,却听东面一声

    高呼,有三五人牵着马,正转过盘岗小路。他连忙起身,与大伙一起去迎,等接

    到打探归来的朱子柳等人,听他兴奋道:「郭师弟所料不差,鞑子存粮处就在县

    城旁边,且守卫稀少。」群雄闻言连连欢呼,北侠也脸带喜色,可朱子柳话锋一

    转,又道:「不过我等亦听从你吩咐,在附近仔细侦辨,果真有一座林子静得诡

    异,飞鸟不入,想必藏有伏兵,却不知是鞑子还是魔教。」「管他娘是谁,咱们

    闯将过去,先厮杀一场再说!」「不错!正可出一口恶气!」「郭大侠,赶紧出

    发吧!」众人皆激奋非常,望着郭靖,只待一声令下,却见他皱眉片刻,问道:

    「朱师兄,那林子有多大?依你看能藏多少兵马?」「林子不大,至多藏上四五

    百人。」朱子柳如实回答,郭靖闻言一喜,对众人道:「诸位前辈、朋友,此战

    事关重大,当要谨慎一些,容郭某稍作安排。」说罢,冲丘处机抱拳一礼,恭敬

    道:「邱师父,烦请你领五十人假作烧粮,引那伙伏兵出来,我则带其余人绕后

    埋伏,到时两面夹击!」群雄齐声应命,分头去准备,丘处机又听郭靖详解一番,

    才去挑同行之人。期间,周伯通因憋得无聊,欲抢师侄的任务,吓得长春子率人

    逃离般而去。余众则在北侠带领下,又以绸布包好马儿四蹄,趁着夜色,绕路赶

    往邓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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