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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飞过秋千去-a12345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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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飞过秋千去-a123456c】(07-08)(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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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2-28

    07

    半个月时间晃眼就过去了,九月的金秋悄悄铺满了小城。

    立秋早过了,处暑刚走,空气里多了点凉意,早上开车送真真上班时,车窗

    外的老槐树叶子黄了一半,风一吹就哗哗往下掉,像铺了层金地毯。

    柳河镇那边田野里的稻子熟得沉甸甸的,远远看去一片金浪,偶尔有几只白

    鹭扑棱着翅膀飞过,衬得这秋天的乡野多了几分静谧。

    可这秋色再好,也挡不住村小学裁撤的风声越来越紧。

    这段时间,我跟真真的日子又回到了老样子,日子平得像摊在桌上的面团。

    每天早上我开车送她去柳河镇小学,七点出门,七点五十到校门口。

    她现在天天穿那双白色平底鞋跑学校,脚后跟那块红肿终于消了。

    而我单位还是清闲得能睡一天,每天下午不到五点就从单位溜出来接她。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一个小插曲,已经被我忘记了无影无踪了。

    每天回到家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刷手机,偶尔聊两句鸡毛蒜皮的事儿—

    —她班上哪个小孩又画了幅怪画,我单位哪个同事又偷懒被抓。

    论坛的事情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涟漪散了也就没了动静。

    只是这半个月,村小学的风声越来越紧,柳河镇小学裁撤的传闻老在家长群

    里炸。

    真真晚上刷手机时老皱着眉跟我念叨:「听校长说,上面要裁掉好几个乡镇

    小学,老师都得重新分。」

    我拍着胸脯安慰她:「没事,这跟你没关系,咱妈不是跟王局长说好了吗?」

    她「嗯」了一声,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像没完全放心。

    我嘴上说得硬气,可心里却有点打鼓,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王局长那张油腻的脸老在我脑子里晃,上回饭局他拍着桌子打包票,现在想

    想,那酒劲儿散了谁知道他靠不靠谱。

    平静没多久,麻烦就来了。

    那天是周三,我刚从食堂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回工位,手机「叮」

    地响了,是真真发来的语音。

    她声音有点急,背景里还有小孩跑来跑去的吵闹声:「浩,市政府今天发了

    公告,柳河镇小学真要裁了!文件刚贴在学校布告栏,我拍了照片给你看。」

    我点开她发的图片,她甩过来一张截图,是市政府教育局的文件,标题写得

    挺唬人:关于优化农村小学教育资源配置的实施方案。

    我眯着眼扫了几行,内容跟传闻差不多,大意是人口流失严重的村镇小学要

    么合并要么裁撤。

    可多出了一条规定:老师按学历分配——本科及以上进市区学校,本科以下

    的扔到其他村镇!她又发了条语音:「我这专升本也不知道算不算,校长让我下

    周填志愿表,你赶紧问问你妈咋办!」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里「咯噔」一下。

    真真的学历是个硬伤,她高中学艺术,后来上的是护理大专,毕业后干了半

    年护士才考了个专升本。

    这本科文凭水分不小,算不算得上正儿八经的本科还真不好说。

    我赶紧给妈妈打了电话,她接得挺快,声音却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浩浩,

    我早知道了。

    早上王局长给我打过电话,说这事儿现在不好办,政策卡得死,专升本得走

    特殊渠道,他得再找人活动活动。」

    我听出她话里的火气,心里也跟着堵得慌。

    上回饭局王局长喝得满脸通红,拍着胸脯说「包我身上」

    ,这才半个月就变卦了。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话里话外那意思,不就是想多要点好处吗?这老东

    西,真会挑时候狮子大开口。」

    听了母亲这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真真要是被分到更远的村镇,每天通勤不得累死?她那脾气,估计也忍不了

    天天跑几十公里。

    我咽了口唾沫,羊肉汤一口没喝就凉了半碗。

    我问她:「妈,他这是要多少?」

    她「啧」了一声:「没明说,但听那口气,少说也得再加个十万八万的。上

    回饭局他就拿了五万,现在还嫌不够。」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王胖子胃口也太大了。

    我妈接着说:「我跟你爸说了这事儿,他气得直骂王胖子不地道,说这家伙

    开口太大,最好别欠他人情。

    你爸认识市政府副秘书长老唐,打算直接找他办,省得被王胖子牵着鼻子走。」

    我脑子一转,松了口气。

    老唐是军转干部,我爸跟他喝过几回酒,据说是四川人,性格直得像根竹竿,

    做事不爱绕弯子。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羊肉汤彻底凉透了。

    真真那边还在等消息,我给她发了条微信:「我爸今晚找人吃饭,应该能搞

    定,你别急。」

    她回了个「笑脸」,没多说。

    我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秋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我后脖颈凉飕飕的。

    九月的天,晴得刺眼,可我心里却像蒙了层雾。

    周四下班后,我直接开车去了爸妈家。

    锦绣花园还是老样子,小区门口的银杏树叶子黄得晃眼,风一吹满地金黄。

    我停好车,爬上六楼按了门铃,门「吱呀」

    一声开了,探头的是妈妈,穿着件米色毛衣,腰上难得的系着围裙。

    推开门时,我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头发比上次见

    多了几根白的。

    我爸本就是一个不着家的人,不是出差就是在外面应酬,我又跟真真在外面

    租了房子住,算起来有小半年没正经坐下来一块儿吃饭了。

    我换了鞋走进客厅,屋里一股糖醋排骨的香味儿扑鼻,难得见我妈下厨,平

    时家里都是请阿姨做饭,今儿她倒是贤妻良母了一回。

    我爸抬头瞅了我一眼,声音瓮瓮的:「来了?坐。」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客厅的墙角堆着几箱没拆的酒箱,沙发边的茶几

    上落了层薄灰。

    这房子住了二十多年,外墙砖掉得斑驳,窗框也有些生锈,看着破旧,可位

    置是真金不换——城中心货真价实的学区房,旁边就是市一小和实验中学,当年

    我爸咬牙买下这套房,算是我们家翻身的第一步。

    妈妈从厨房端出一盘糖醋排骨,肥瘦相间的精排裹着油亮的芡汁,撒了点葱

    蒜末点缀。

    她又端来一碗冬瓜排骨汤和一盘炒青椒,摆满桌子,招呼道:「别愣着,吃

    饭吧。」

    我爸放下报纸,坐到饭桌前,我跟过去,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她难得温柔,给我夹了块肉:「浩浩,多吃点,你瘦了。」

    我干笑两声,低头扒饭。

    妈妈厨艺不算精湛,可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总觉得饭菜格外香。

    吃饭时,我妈先开了口:「老陈,真真学校的事儿你咋打算的?王胖子那人

    不靠谱。」

    我爸夹了块排骨,嚼了两口,皱着眉说:「那肥猪我早看不惯了,拿钱不办

    事。

    这事儿我找老唐,明天晚上约他吃饭,湖上庄园那地儿他也爱去。」

    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浩浩,你也去,别老窝在单位混日子,多个嘴帮

    衬着。」

    我点点头,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心想我这笨嘴能顶啥用,可他语气硬,我也

    不敢吭声。

    我妈喝了口汤,接话说:「老唐是军转干部,四川人,直性子,办事比王胖

    子强。

    你爸跟他有点交情,这事儿交给他准行。」

    她瞥了我一眼,「浩浩,明天你机灵点,真真的调动能不能成,就看你爸这

    顿饭了。」

    我「嗯」了一声,低头扒饭,心里有点发虚。

    吃到一半,我爸突然放下筷子,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对了,浩浩,你

    跟真真订婚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你年纪不小了,她条件也不差,拖下去没意思。」

    我愣了一下,嘴里饭还没咽下去。

    我妈点点头,附和道:「是该订婚了,咱们家别墅那边下个月装修好,等你

    们订完婚,这房子就腾出来给你们住。」

    我爸「嗯」了一声,眯着眼说:「这房子看着破,地段好,学区房,将来你

    们有了小孩,上学方便。」

    我咽下饭,脑子有点乱。

    这房子我住了二十多年,小时候在这儿上学,每天踩着门口的银杏树叶跑去

    市一小,熟悉得像刻在骨子里。

    虽说现在墙皮掉得斑驳,家具也旧了,可一听要腾给我跟真真,心里还是有

    点热乎。

    我干笑两声:「那得跟真真商量商量。」

    我妈瞥了我一眼:「商量啥?她还能不愿意?这房子市价都翻了几倍了。」

    我爸吐了口烟,语气平淡:「你妈说得对,调动弄妥之后就找个日子,把订

    婚定了,别磨蹭。」

    饭吃完,我妈收拾碗筷,我爸又去阳台打电话。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墙角那堆酒箱发呆。

    别墅装修好,他们搬走,这房子就归我跟真真了。

    九月的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凉得我打了个哆嗦,可脑子里却乱哄哄的——真

    真的调动、订婚计划,还有明天那顿饭,全压得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傍晚,天色刚擦黑,老爸就开车接上我往湖上庄园赶。

    车窗外秋风卷着几片黄叶打转,路边的银杏树叶子掉得差不多了,地上铺了

    厚厚一层,像条金黄的地毯。

    老爸开着他那辆白色陆巡,车里一股淡淡的烟味儿,他边开车边点了根烟,

    烟雾在车厢里飘着,呛得我咳了两声。

    他瞥了我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浩浩,今晚机灵点,老唐这人直性子,好

    酒不好色,咱把酒伺候好了,真真的事儿准成。」

    我「嗯」了一声,手攥着裤腿,心里有点发虚。

    我这人嘴笨,跟领导说话都结巴,更别提陪酒了,可老爸语气硬,我也不敢

    多嘴。

    湖上庄园还是老样子,门口那片小湖泊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木头搭建的房子

    透着股乡野味儿,可里头的排场一点不含糊。

    这地方庙小神灵多,各色菜系的厨子都有,上回请王局长是大手笔的海鲜鲍

    鱼,今儿为了老唐,菜单立马换成了清一色的川菜。

    我下了车,跟在老爸后面往里走,院子里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着,见我们过

    来也没啥反应,抬了抬眼皮又继续眯着。

    包厢里已经坐了人,老爸推开门,一股辣椒油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老唐坐在主位上,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但挺壮实,军转干部的气场还在,脸

    晒得黑红,眉毛粗得像两把刷子。

    他穿了件深蓝色夹克,袖口挽到胳膊肘,正端着个搪瓷杯喝茶,抬头见我们

    进来,咧嘴一笑:「老陈,你小子总算来了!老子肚子饿得咕咕叫,等你半天咯!。」

    他一口四川话,嗓门大得震耳朵,我爸赶紧笑着迎上去:「唐哥,路上有点

    堵,让您久等了。」

    我跟在后面,低声喊了句:「唐叔好。」

    他眯着眼打量我两秒,点点头:「你家小子,长得挺秀气啊,坐坐坐,别站

    着。」

    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麻辣兔头红得发亮,兔耳朵还支棱着,辣椒堆得跟小

    山似的;水煮鱼片薄得透光,汤底红油翻滚,飘着一层花椒和干辣椒;还有盘辣

    子鸡,鸡块炸得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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