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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落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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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落红尘】(2.1)(第9/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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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向往,又似有敬畏。她沉默了片刻,方才轻声说道:“炼蛊之路,千奇百怪,凶险万分。然若真有人能勘破玄机,走到那最终极处……据说,那便是要……以身入蛊,神魂与万千蛊虫彻底相融,不分彼此,化为虫群意志之主宰。”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韵味,续道:“那等境界,已非人力可揣度,超脱生死,近乎……近乎与天地间的虫豸大道合一。在我们巫族之中,能达此境者,寥寥无几,皆是传说中的存在。那等存在,便被尊称为……‘蛊仙’。”

    “蛊仙?”李肃心头一动,细细品味着这个词。他深知此方世界,武道昌盛,修士虽能延年益寿,神通广大,然终究难逃寿元之限,所谓长生不死之“仙”,多存于缥缈传说之中,未必是真。然则,这巫族竟以“仙”字来冠于其炼蛊大成者之名,足见其非同凡响。

    他沉吟道:“世间武道为尊,修者寿元虽长,然终有尽时,何来真正的长生不死之仙?想来这‘仙’字,并非指那传说中逍遥长生之辈,更多的是喻指其神通已然超凡脱俗,手段诡谲莫测,近乎……近乎神异一流了罢?以‘仙’为名,足见其定是威风凛凛,有着惊天动地、匪夷所思之能。”

    他想象着那人与万虫相融,化身虫群的景象,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与强大之感扑面而来,心中对这神秘的巫蛊之道,更是平添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自那番关于“蛊仙”的探讨之后,二人间的气氛似乎又融洽了几分。他们继续深入密林,又接连寻到了好几处翡玉蛛的巢穴。

    这一次,当李肃拔剑与那些狰狞的巨蛛缠斗之时,楚清竹果然不再似先前那般,于巢穴破损处仔细寻觅那些带着紫纹的幼蛛了。想来是她那只神奇的大葫芦之中,所需之蛊苗已经收集齐备。

    然则,她却并未因此袖手旁观。每当李肃与巨蛛搏杀,陷入缠斗或是稍有险象环生之际,便总有几道乌光自她手中电射而出,那薄刃飞刀精准无比地钉入巨蛛的要害之处,助李肃迅速解决战斗。待李肃将那空巢付之一炬,她便又默默地回到他身边,继续前行。

    如此这般,二人在那危机四伏、却也风景奇异的南疆密林之中,又一同游荡了数日。李肃凭借着楚清竹那近乎本能般的指引与时不时的援手,焚毁虫巢的任务早已是超额完成,儒宗所发的酬劳想必是极为丰厚的。

    而在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之中,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如那林间悄然滋长的藤蔓一般,愈发亲近缠绕了些。虽则那最初的亲密接触源于一场啼笑皆非的误会,然那层隔阂既已打破,彼此间的那份自在与熟稔,便也自然而然地滋生开来。

    楚清竹本就对李肃颇有好感,觉得这个中原的“肃阿哥”虽有时迂腐得可爱,却也身手不凡,心性磊落,更兼……容貌也甚是顺眼。这几日下来,见他行事愈发沉稳可靠,对自己那偶尔流露的巫家女儿的随性与娇蛮也多有包容,那份初萌的好感便如同得了雨露滋润的种子,悄然生根发芽,变得更为深厚了些。看向李肃的眼神里,也时常会不自觉地带上几分依赖与难以言明的少女情愫。只是她自己或许尚未完全明了,只觉得与他这般一同历险,心中甚是欢喜安稳罢了。

    数日之后,李肃自觉此行任务已然圆满,更兼连日奔波,人困马乏,便带着楚清竹自那密林之中折返,回到了先前的城镇。

    到了镇上,李肃先去将那一直包着的厢房退了。他想着此番多亏了楚清竹一路同行,不仅寻巢效率大增,更数次得她出手相助,于情于理,都该好生感谢一番。当下便决定寻一家像样些的酒楼,置办一桌酒席,一来是为楚清竹践行(虽不知她接下来要去何处),二来也算是答谢连日来的照拂之情。

    李肃自幼家贫,虽说后来入了萧府,成了晴妹的贴身下人,也算是跟着主家蹭着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略显富贵的光景,然骨子里终究还是那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穷小子。此刻要正儿八经地点一桌宴席款待“朋友”,尤其是楚清竹这般身份神秘、来历不凡的巫家少女,他心中竟是有些打鼓,生怕点得不合时宜,或是怠慢了人家。

    寻了一家瞧着颇为气派、名唤“醉仙楼”的酒楼,二人上了二楼。那店中掌柜的是个眼尖的中年人,见李肃虽穿着儒宗外门弟子的服饰,却带着一位衣着奇异、容貌绝俗、气质灵动的少女,且二人神态间颇有几分不寻常的熟稔亲近之意(尤其楚清竹那双清亮眸子时不时便落在李肃身上),心中早已是有了计较。

    李肃对着那琳琅满目的菜牌,踌躇了半晌,委实不知该点些什么才算妥帖。他平日里自己用饭,不过是些寻常菜色,哪里懂得什么宴席规矩?想来想去,只得将那菜牌一推,对着那笑容可掬的掌柜的,有些赧然地说道:“掌柜的,在下……在下也不知贵店有何拿手好菜,劳烦您……看着给安排一桌精致些的酒席罢,务必让这位……呃,让这位姑娘满意。”

    那掌柜的一听这话,再瞧了瞧楚清竹那娇俏灵动的模样,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一拍胸脯道:“哎哟,客官您放心!小老儿我懂!我懂!保管让二位满意!来来来,二位贵客这边请,楼上雅阁清静,最是合适不过!”

    说着,便亲自引着二人,来到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也格外私密的隔间之内。不多时,酒菜便流水价地送了上来。李肃初时还未在意,待看清桌上摆着的几样菜色——什么虎鞭炖鹿茸、油爆腰花、韭菜炒河虾、外加一盅瞧着便知大补的甲鱼汤……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掌柜的“懂”的是什么?分明是见他二人孤男寡女,年纪轻轻,便自作主张,上了一桌子全是壮阳助兴之物!

    李肃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又好气又好笑,忙唤来店掌柜,压低声音道:“掌柜的,你……你这是误会了!快将这些……这些撤下去!换些寻常的大鱼大肉,时令菜蔬便可!”

    那掌柜的见状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自己是会错了意,忙不迭地赔笑道歉,手脚麻利地将那些“滋补”之物撤下,换上了一桌丰盛却也正常的酒菜。

    好在楚清竹对此前那番波折似乎全无所觉,或是根本不在意。待换上新菜,她早已是食指大动,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许是连日林中辛苦,或是这酒楼菜肴确实可口,她吃得甚是欢快,小嘴塞得满满,腮帮子一鼓一鼓,依旧是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吃到兴头上,楚清竹竟是又想起了酒来,拍着桌子嚷道:“肃阿哥,有好菜,怎能无好酒?快些,让店家上酒来!”

    李肃闻言,却是板起了脸,严词拒绝道:“不成!清竹你莫要忘了,上次在客栈,你自诩酒量过人,结果如何?一小壶清酒下肚,便醉得人事不省,伏在桌上睡了过去。今日万万不可再饮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抱着醉猫回房、还得同床共枕的尴尬事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小酒鬼给看住了。

    二人酒足饭饱,李肃结了账,便与楚清竹一同出了“醉仙楼”。日影西斜,城郭渐远,二人复又踏上了前往儒宗方向的官道。李肃此行差事已毕,自是归心似箭。楚清竹却道是“尚未到分别之处”,显是还想再与他同行一程,李肃心下虽觉不妥,却也并未强硬拒绝,只想着再送她一段路程,也算全了这几日的情谊。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闲话。正行至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段,两侧林木渐密,光线也暗淡了几分。忽地,只听得林中几声唿哨,随即人影晃动,竟是从那路旁密林之中,窜出了约莫十数条汉子,个个面目凶悍,手持兵刃,呈扇形将二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阴鸷地在李肃与楚清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李肃腰间的儒宗弟子令牌与鼓囊囊的行囊之上,嘿嘿冷笑一声,也不多言,只将手中鬼头大刀往地上一顿,沉声道:“小子,识相的,将你身上儒宗的任务凭据,还有此行所得,都乖乖交出来!或可饶你二人一条性命!”

    李肃闻言,眉头一皱。他辛辛苦苦奔波近月,出生入死,方才超额完成了任务,那用以换取宗门酬劳的凭据与此行些微缴获,岂能轻易与人?当下冷声道:“在下乃儒宗弟子,凭据自有宗门规矩。阁下若非儒宗之人,要这凭据何用?速速让开,莫要自误!”

    那独眼龙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儒宗弟子?嘿嘿,小子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如今虫灾四起,儒宗人手不足,早已将部分剿杀虫巢的任务分派出来,许天下游侠接取!你这剿灭翡玉蛛巢穴的长期任务,便在其列!老子们在此地盯了你好几日了,看你小子收获颇丰,今日特来与你‘借’上一借,你又何必推三阻四?”

    李肃心中一沉,暗道:“原来如此!儒宗竟将任务外包了出去!这帮人……这帮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打劫儒宗弟子,用抢来的凭据去儒宗换取酬劳!”他转念一想,便知晓对方定是存了杀人灭口之心,否则此事一旦败露,儒宗追究下来,他们断无好果子吃。“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思及此处,李肃也不再多言,右手一翻,腰间长剑已然“呛啷”一声出鞘,寒光凛冽。他手腕轻抖,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剑尖斜指地面,摆出了儒宗“君子剑”的起手式,沉声道:“凭据在此,有本事,便自己来取!”

    那十数名汉子见状,知晓已无善了之可能,亦不再废话,纷纷亮出兵刃,吆喝着便朝着二人扑了上来!刀光剑影,霎时间将这僻静官道化作了修罗杀场!

    李肃长剑一振,迎上正面攻来的三人。他剑法沉稳,招式堂堂正正,一时间倒也与对方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然则对方人多势众,又有数人从旁策应夹击,李肃渐渐感到吃力。

    与此同时,楚清竹早已身形一纵,如乳燕投林般,轻盈跃上路旁一株大树的枝头。她居高临下,看清场中形势,小脸之上不见半分慌乱,只那双杏仁眼中寒光一闪。只见她素手一扬,腰间那只大葫芦塞子自行弹开,“嗡嗡”之声大作,一片乌云也似的毒蜂立时自葫芦口中汹涌而出,朝着那围攻李肃之人扑去!同时,她另一只手亦未闲着,数道乌光自她指间连珠射出,正是那淬毒的飞刃,破空之声凄厉,精准地钉向那些企图偷袭李肃之人的要害之处!

    毒蜂飞舞,飞刃穿梭,一时间惨叫迭起,倒也替李肃分担了不少压力,牵制住了数名敌人。然则对方毕竟人多,且皆是些亡命之徒,虽有伤亡,攻势却并未稍减。李肃与楚清竹二人配合虽是默契,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渐渐落入了下风。

    楚清竹见状,银牙暗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将那大葫芦整个倾倒过来,口中疾念咒语!霎时间,葫芦之中所有的毒蜂,数以千计,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一般,倾巢而出!那蜂群遮天蔽日,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疯狂地朝着那十数名敌人席卷而去!

    趁着敌人被这骇人的蜂群惊得阵脚大乱、惨叫连连之际,楚清竹朝着李肃疾呼一声:“肃阿哥,走!”随即自树上飘然落下。李肃亦是当机立断,不再恋战,长剑猛地一挥,逼退身前敌人,与楚清竹汇合一处,二人趁乱杀开一条血路,头也不回地朝着密林深处奔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那莽莽林海之中。

    身后隐隐传来那些歹人的怒喝与毒蜂临死前的凄厉嗡鸣,二人皆不敢有丝毫停留,只凭着一股求生之念,在崎岖难行的林地间仓皇奔逃。

    然则,那十数名拦路之人,既敢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又岂是易与之辈?他们个个皆是有些气血修为的好手,人数又占着绝对优势。方才被楚清竹那倾巢而出的蜂群打了个措手不及,虽有伤亡,却也并未溃散。待得手忙脚乱一阵过后,众人纷纷鼓荡起周身气血,那雄浑的气劲激荡开来,竟是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力场,将那些悍不畏死的毒蜂成片成片地活活震死!

    待将那恼人的蜂群大致肃清,那独眼龙更是怒不可遏,大手一挥,领着残余的手下,循着李肃二人逃离的方向,便气势汹汹地追赶了上来!

    李肃虽在亡命奔逃,却也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那追兵的气息非但未曾远去,反而越来越近,显然对方并未放弃,且实力不容小觑,竟能迅速摆脱那毒蜂的纠缠!他心头一沉,知道若只是一味奔逃,以对方的人数与对地形的熟悉程度(或许他们本就是此地惯匪),被追上只是迟早之事。

    二人慌不择路,正奔行间,忽见前方地势下沉,竟是一处隐蔽的山谷。李肃目光一扫,却见那谷地一侧的石壁之下,赫然有着一个黑黢黢的地穴入口,也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野兽所挖。他心中一动,也来不及细想,拉着楚清竹便低声道:“清竹,这边!”

    二人身形一矮,迅速钻入了那地穴之中。洞内光线昏暗,带着一股子泥土的腥气,似乎颇深。二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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