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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都要银子。」他摊了摊手,看向凤姐,「我的好奶奶,你既
入了股,这第一笔启动的银子……总不能让我去当裤子吧?」
凤姐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贾琏手里没几个大钱。她略一沉吟,精明的脑子
飞快盘算着利弊。虽然对那「点沙成金」的说法嗤之以鼻,但贾琏病愈后的种种
反常,以及此刻眼中那份近乎疯狂的笃定,让她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丝动摇——万
一呢?万一这混账真撞了大运呢?这赌约里,她看似让步,实则也给自己留了巨
大的空间(纳妾需她点头,脏活由她掌控)。况且,若真成了,泼天的富贵就在
眼前……
「平儿!」凤姐扬声朝外喊道。
一直守在门外,将里面夫妻俩那带着火气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平儿,心早已
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听到「我要平儿」那三个字时,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此
刻闻声,连忙推门进来,垂首敛目:「奶奶?」
凤姐看也不看贾琏,直接对平儿吩咐:「去,开我的小银库,取二百两现银
的票子来。」
平儿一怔,二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对此刻内囊已空的二房来说。但她不
敢多问,低声应了:「是。」转身匆匆去了。
不一会儿,平儿捧着一张盖着大通票号印记的银票回来,恭敬地递给凤姐。
凤姐接过银票,两根玉指拈着,在贾琏面前晃了晃,笑容艳丽却带着刺:
「喏,二爷,这可是我的体己钱!看在夫妻一场和你这份『雄心壮志』的份上,
我押这一注!记住你说的话,也记住我的话!若是打了水漂……」她眼神一厉,
「这二百两,连本带利,你都得给我吐出来!否则,哼!」
她手腕一抖,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银票,如同战书般,被「啪」地一声,
拍在了贾琏面前的书案上,正好盖住了「硝石」二字旁边那团墨渍。
贾琏看着那银票,又抬眼看看凤姐那混合着审视、警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
冀的复杂眼神,再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微白、眼神躲闪的平儿,心中一股奇异的火
焰升腾起来。
隔天
贾琏得了凤姐那二百两银票,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既烫手又心热。他
深知此事必须隐秘,绝不能大张旗鼓。借着外出「访友」或「查看田庄」的名头,
他带着心腹小厮兴儿、隆儿,悄悄在离城二十里外一处荒僻、背靠石山、临近小
河的地方,圈下了一片不起眼的野地。
接下来的日子,贾琏仿佛换了个人。往日里的浪荡浮华褪去,整日灰头土脸,
亲自盯着雇来的几个老实巴交、口风极紧的短工挖地基、垒砖石。图纸是他凭着
模糊记忆和不断试错画出来的简易窑炉,要求只有一个:尽可能高温、尽可能密
封。硝石和生石灰好办,花钱便能从药铺和石灰窑弄到。最难的是那纯净的石英
砂(他对外只含糊说是「一种特别的细白砂子」)。
他亲自带人去河滩筛捡,挑那些晶莹剔透的颗粒,耗费时日,所得却甚少。
雇来的匠人对着这古怪的要求和东家亲自筛沙子的行径,虽不敢多言,眼神里却
充满了不解和怀疑。窑炉的建造也屡屡出岔子,不是烟道不通,就是缝隙太大,
好不容易点起火来,温度却总也达不到他心中预期的那个能将砂石彻底熔化的炽
热程度。浓烟滚滚,熏得人眼泪直流,烧出来的东西却只是一滩滩颜色浑浊、布
满气泡、奇形怪状的废渣。
「废物!都是废物!」贾琏一脚踢开脚边一块烧得乌黑扭曲的疙瘩,气得脸
色铁青,汗水混着烟灰在他脸上淌出几道沟壑。巨大的投入(银子像流水般花出
去)、看不到希望的反复失败、以及这原始条件下操作的艰难,让他这个习惯了
现代便捷的穿越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暴躁。他蹲在闷热呛人的窑口,看着
里面暗红的火光,眉头拧成了死结。
与此同时,荣国府内,王熙凤坐在自己上房临窗的炕上,慢条斯理地拨弄着
小巧玲珑的鎏金手炉。炕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她却没什么胃口。丰儿站在
一旁轻轻打着扇。
「旺儿家的回来了?」凤姐眼皮都没抬,声音淡淡的。
「回奶奶,刚回来,在廊下候着呢。」丰儿忙回道。
「让她进来。」
门帘一挑,一个穿着体面、眉眼透着几分精明的媳妇子走了进来,正是旺儿
媳妇,王熙凤最得用的陪房心腹之一。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说吧,二爷这些日子,在城外那荒郊野岭的,到底折腾些什么名堂?」凤
姐端起茶碗,吹了吹浮沫,语气听不出喜怒。
旺儿媳妇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回禀奶奶,奴婢按您的吩咐,远远地瞧
着,没敢靠太近。二爷带着兴儿、隆儿,还有雇的几个粗笨短工,在河边那片乱
石岗子后面,真是在……垒窑烧火!」
「烧火?」凤姐挑眉,丹凤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烧什么?烧砖瓦?还是烧
炭?」
「看着都不像!」旺儿媳妇脸上也带着困惑,「奴婢瞅着,二爷跟魔怔了似
的,亲自在河滩上筛沙子,筛出来的沙子倒是挺白挺细的,可也不值钱啊!然后
就跟那沙子、还有好些白石头粉(石灰)、还有一袋袋像是硝石粉的东西混在一
起,往那怪模怪样的窑里填。点火烧起来,那烟大的,乌漆嘛黑的!烧出来的东
西……奴婢远远瞥见他们倒出来的废渣,黑乎乎、疙疙瘩瘩的,瞧着就不是什么
正经玩意儿!二爷还发了好大的脾气,骂骂咧咧的。」
凤姐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炉光滑的表面。筛沙?硝石?石灰?烧出
废渣?这跟那张纸上写的倒是对上了。可这景象,怎么听怎么像是……瞎胡闹?
二百两银子,就扔进去听个响?她心底那点因贾琏病后巨变而升起的一丝动摇和
期待,此刻被浓浓的怀疑和讥讽取代。看来这混账真是病糊涂了,异想天开!
「知道了,」凤姐面上不动声色,「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回我。
记住,别让二爷察觉。」
「是,奶奶放心。」旺儿媳妇领命退下。
旺儿媳妇一走,凤姐的目光便落到了在一旁安静侍立的平儿身上。平儿低垂
着眼睑,看似在整理炕几上的绣线,但微微发白的指节和略显僵硬的肩膀,却暴
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方才旺儿媳妇的禀报,尤其是那句「二爷跟魔怔了似的」,
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再联想到那日书房里,二爷当着她的面,对奶奶说的那
句「我要平儿」……她的心像是被丢进了油锅里,煎熬翻滚。
凤姐将她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放下手炉,
拈起一块小巧的枣泥山药糕,却并不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平儿,」凤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穿透力,「你说,二爷
这病了一场,是不是把魂儿给病丢了?好端端的,跑去荒郊野外筛沙子烧窑?莫
不是……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着了?」
平儿心里一紧,连忙抬起头,强自镇定地回道:「奶奶说笑了。二爷……二
爷兴许是……是听了什么新鲜门道,想为府里……寻个开源的法子?」这话她自
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
「开源?」凤姐嗤笑一声,将那糕点丢回碟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开的
是个无底洞吧!二百两雪花银,丢进去连个水花儿都看不见!还点沙成金?我看
他是点金成沙!」她话锋一转,目光如同探针般刺向平儿,「不过,他倒是没忘
了你。那日在书房,当着我的面,可是指名道姓地要把你要过去呢。」
平儿的脸颊瞬间褪尽了血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奶奶!奴婢……奴婢惶恐!奴婢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绝不敢有半分
非分之想!二爷……二爷那日定是……定是病糊涂了说的胡话!求奶奶明鉴!」
她伏在地上,额头几乎触到冰冷的地砖,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愿意吗?内心深
处,那个被贾琏病愈后迥异于往日的眼神、那份突如其来的「重视」所悄然触动
的角落,似乎在隐隐回应。但这份隐秘的、几乎不敢深究的念头,瞬间被对凤姐
积威的恐惧彻底淹没。她怕,怕极了凤姐的雷霆之怒和狠辣手段。
凤姐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平儿,眼神复杂。有掌控一切的
冷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更有一份审视。她缓缓起身,走到平儿面前,涂
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抬起了平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平儿被迫迎上凤姐锐利的目光,眼中已蓄满了惊惶的泪水,却死死咬着下唇
不敢落下。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凤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刻薄,又似乎含着一丝难以
言喻的情绪,「我不过提了一句,就吓得魂都没了?起来!」她松开手。
平儿如蒙大赦,却腿软得几乎站不稳,扶着炕沿才勉强起身,依旧低着头,
不敢看凤姐。
凤姐坐回炕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从未发生。
她看着平儿惊魂未定的侧脸,心中那点试探的目的已然达到。平儿还是那个她捏
在手心里的平儿,至少表面上,绝不敢生出背主之心。至于心底深处那点涟漪
……凤姐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只要她王熙凤还在一天,就翻不起浪来。
「行了,别杵在这儿了,」凤姐挥挥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慵懒,「去把昨
儿老太太赏的那匹软烟罗找出来,回头给林姑娘送去。她身子弱,这料子透气。」
她这是在提醒平儿,也提醒自己,眼前要紧的,还是这府里大大小小、需要她王
熙凤费心维持的局面。
「是,奶奶。」平儿低声应道,声音还有些不稳,连忙退了出去。直到走出
房门,被冷风一吹,她才惊觉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那一刻,她感觉自
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奶奶的心思,如同深渊,她永远也猜不透。
城外的乱石滩边,简陋的窑炉再次熄火,冒着缕缕青烟。贾琏疲惫地坐在一
块大石头上,看着兴儿他们清理出又一炉失败品,心情恶劣到了极点。钱在烧,
时间在流,希望却渺茫。
「二爷,您看这……」兴儿捧着一块勉强有点透明、但布满气泡和杂质的疙
瘩,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贾琏烦躁地挥挥手:「扔了扔了!」他揉着发痛的额角,难道自己记错了配
方?还是温度真的无法达到?这该死的时代!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女子低低的说话声由远及近。贾琏警惕地抬
头望去,只见小河边,一个穿着水红绫子袄、葱绿掐牙背心,梳着双鬟髻的俏丽
丫鬟,正蹲在河边,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什么。她侧对着这边,面容姣好,眉宇间
带着一种天然的娇憨纯真,只是眼神略显茫然,正是薛蟠房里的丫头——香菱。
她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窑口的众人,洗完东西(看起来像是几盒胭脂膏子),
站起身,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河滩,恰好落在贾琏他们筛出来、堆在一旁的一小堆
相对纯净的石英砂上。那砂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吸引了她的目光。她
好奇地走近两步,蹲下身,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小撮白沙,对着阳光看,
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赞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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