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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探
向平儿衣袖的手上,以及平儿那满面羞红、泫然欲泣、衣衫微乱的可怜模样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好!好得很!」凤姐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
切的暴怒和刻骨的讥讽,「我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演上这出『主仆情深』了?
贾琏!平儿!你们当我王熙凤是死人吗?!」
平儿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铜盆「哐当」翻倒,热水洒了一地。
她伏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泣不成声:「奶奶……奶奶饶命!奴婢……奴婢不
敢……是二爷他……」她语无伦次,恐惧到了极点。
贾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镇定。他那只手若无
其事地收了回来,甚至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微敞的寝衣领口。面对凤姐那几乎
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无耻的
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从容。
「凤辣子,」贾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平儿的啜泣和凤姐粗重的喘
息,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当心伤了身子。」
他向前一步,巧妙地挡在了瑟瑟发抖的平儿身前,迎向凤姐喷火的目光:
「你看到的,不过是我让平儿伺候洗漱罢了。这丫头笨手笨脚,弄洒了水,我不
过扶了她一把,怕她摔倒烫着。怎么?在你眼里,我这当爷的,连扶一把自己屋
里的丫头都不行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将方才那
狎昵的举动轻描淡写地揭过。
「扶一把?!」凤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琏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尖利得
能划破耳膜,「你当我是瞎子?你那只手往哪里伸?你凑到她耳边说什么?贾琏!
你打量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别忘了我们那赌约还没见真章呢!你就这么
迫不及待想收用她?!」
「赌约?」贾琏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非但不惧,反而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
盯着凤姐,「凤辣子,你跟我提赌约?好!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他猛地转身,指向地上那滩水渍和翻倒的铜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
冤枉的激愤:「是!我是说过赢了要平儿!可我说的是等玻璃买卖成了,光明正
大地抬举她!我贾琏再混账,也不至于在买卖八字还没一撇、银子流水般花出去、
前途未卜的时候,就在自己屋里,在你王熙凤的眼皮子底下,急吼吼地去动你的
心腹大丫鬟!我图什么?图你立刻翻脸,断了我的银子,砸了我的工坊?!」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掷地有声,直指凤姐最核心的利益关切——玻璃买
卖!巨大的投入和未卜的前途!
凤姐被他吼得一怔,汹涌的怒火被这盆「现实」的冰水浇得滞了一滞。
贾琏趁热打铁,语气放缓,却更显推心置腹,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
「凤辣子,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贾琏如今一门心思扑在那玻
璃工坊上,日夜焦心,连觉都睡不安稳!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兑现给你的承
诺?为了我们二房,为了我们能在这府里挺直腰杆说话?为了将来能让你王熙凤
比谁都风光?!」
他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和略显憔悴的面容:「你看看我!哪还有心思去想那
些风花雪月?刚才不过是看平儿差点摔倒,下意识扶了一把,离得近了点,就被
你撞见,劈头盖脸一顿发作!你这不是寒我的心吗?!」
他这番唱作俱佳,将「事业心」、「委屈」、「夫妻情分」和「共同利益」
揉在一起,如同最上等的迷魂汤,精准地泼向凤姐。尤其那句「为了让你王熙凤
比谁都风光」,更是狠狠戳中了凤姐心底最深的欲望。
凤姐胸口的剧烈起伏渐渐平复下来,眼中的怒火虽然未熄,却已掺杂了浓重
的疑虑、权衡和……一丝动摇。贾琏的话,句句砸在她最在意的地方。玻璃买卖
的巨大利益,是她孤注一掷押上的全部赌注!若此时因「争风吃醋」而闹翻,毁
了这桩买卖,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平儿……不过是个丫头,一个她随时能捏
死的丫头。
看着凤姐眼中激烈的情绪风暴逐渐被冰冷的算计取代,贾琏心中冷笑,知道
火候差不多了。他再次上前一步,这次是直接握住了凤姐因愤怒而冰凉的手,声
音放得极柔,带着蛊惑:「好了,我的好奶奶,消消气。为这点子误会,不值当。
平儿不过是个丫头,是你的丫头。她的去留,她的前程,不都在你一句话?」
他刻意停顿,目光深深望进凤姐的眼睛,缓缓道:「我答应你,在那玻璃金
山银山堆起来之前,在你王熙凤点头之前,我贾琏……绝不要她。如何?」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颗定心丸,也如同一个交换的筹码。他放弃了「立刻要
平儿」的诉求,换取了凤姐暂时的妥协和对玻璃买卖的继续支持。
凤姐的手在贾琏掌中微微颤抖,她死死地盯着贾琏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
怕一丝一毫的虚伪。但贾琏的眼神坦荡、诚恳,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被理解」
的黯然。巨大的利益和现实的考量,最终压倒了那点醋意和怒火。
她猛地抽回手,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她看也不看地上抖成一团的平儿,只
冷冷地、一字一顿地对贾琏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玻璃买卖成之前,平儿
……还是我的丫头!你,给我安分点!」说罢,她狠狠瞪了贾琏一眼,又再次摔
门而去!那决绝的背影,宣告着这场晨间风暴的暂时平息,却留下了更深、更冷
的冰层。
贾琏站在窗边,望着凤姐身影消失在院门外的方向,眼神沉郁如深潭。片刻
后,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平儿身上。那梨花带雨、
濒临崩溃的模样,像一只被狂风骤雨打落枝头、瑟瑟发抖的雏鸟,竟奇异地勾起
了他心底一丝近乎残忍的怜惜,以及更强烈的掌控欲。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疲惫与无奈。他踱步到平
儿身前,并未立刻叫她起身,而是缓缓蹲了下来。他高大的身影将平儿笼罩在阴
影里,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却又刻意放柔了动作和声音。
「好了,别哭了。」贾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刻意营造的温和,
如同哄劝受惊的孩子。他从袖中抽出一方干净的素帕,动作轻柔地,带着一种近
乎呵护的姿态,递到平儿低垂的泪眼前。「擦擦。水凉,地上也凉,跪久了伤身
子。」
那方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素帕,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让平儿压抑的恐惧和委
屈瞬间决堤。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贾琏,那双平日里温顺清亮的眼睛
里此刻盛满了惊惶、不解和无尽的委屈:「二爷……奴婢……奴婢真的没有…
…奴婢不敢……奶奶她……呜呜……」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知道。」贾琏的声音更柔了几分,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他没有去碰她,只是将那方帕子又往前递了递,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带着一种
「我懂你」的了然和包容。「方才的事,不怪你。是我……一时没留心,让你受
了惊吓。」他将责任轻飘飘揽过,却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狎昵举动的本质。
他微微倾身,靠近平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又带着
不容置疑的承诺:「平儿,你记住,今日你受的委屈,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你奶奶……她性子是烈了些,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刻意顿了顿,让「沙子」二
字在平儿心头砸出回响,「但今日之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你。」
平儿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暂时止住,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一丝难以置信。二
爷……竟在向她道歉?在替她开脱?
贾琏捕捉到她眼神的变化,继续用那低沉而富有蛊惑力的声音道:「你放心,
有爷在,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份罪。你奶奶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她暂时不点
头,爷不会动你。」他刻意强调了「暂时」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但这
『暂时』,绝不会太久!」
他伸出手指,并非触碰她,而是指向窗外,仿佛指向一个光明的未来:「等
那玻璃的买卖成了!等那金山银山堆起来!爷在府里说话才算真正有了分量!到
那时……」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平儿脸上,带着一种灼热的、不容错辨的野心和承
诺,「爷答应过你奶奶的事,自然会兑现!而你平儿……」他刻意拉长了语调,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平儿心上,「只要你对爷忠心,跟着爷好好干,爷必给你
一个体面的名分!绝不再是任人呵斥、朝不保夕的丫头!」
「体面的名分」!这五个字如同惊雷,在平儿混乱绝望的心湖中炸开!将她
从冰冷的深渊边缘猛地拽了回来!她做了一辈子丫头,最大的奢望不过是配个小
厮,做个管事媳妇,从未敢肖想什么「名分」!可如今,这遥不可及的奢望,竟
被眼前这个刚刚还让她恐惧万分的男人,如此清晰地许诺了出来!而这许诺的根
基,正是那能点石成金的玻璃买卖!
巨大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希冀,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平儿绝望的心底悄
然燃起。她看着贾琏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笃定和野心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不
容置疑的掌控力,恐惧和委屈竟奇异地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夹
杂着敬畏、依赖和一丝渺茫期盼的情绪。
「二爷……」平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不再是无助的哭泣,而是带着
一种被安抚后的、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动摇,「奴婢……奴婢只求安安稳稳,不敢
奢望……」
「不敢奢望?」贾琏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磁性,
「爷说你能有,你就能有!只要你记住,谁才是你真正该依靠的人。」他意有所
指地瞥了一眼凤姐离去的方向,眼神冷冽,「是那个动辄打骂、视你如草芥的主
子?还是……能给你前程、给你依靠的爷?」
平儿的心猛地一跳!贾琏的话,如同最锋利的楔子,精准地钉入了她内心深
处那从未敢宣之于口的缝隙——对凤姐刻骨铭心的恐惧与一丝隐秘的怨怼。她垂
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沉默着,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贾琏知道,火候已到。他不再多说,只是伸手,这次是稳稳地、带着不容抗
拒的力量,扶住了平儿纤细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搀扶起来。
「起来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语调,却比之前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温
和,「去换身干衣裳,收拾收拾。今日之事,就当一阵风吹过,莫要再想。往后
在奶奶跟前,该怎样还怎样,只是心里……要明白该向着谁。」他松开手,深深
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工坊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爷去操心。这府
里……也需要你替爷多留神。」
平儿被他搀扶着站起,双腿还有些发软。她低着头,不敢看贾琏的眼睛,只
轻声应道:「是,二爷……奴婢……明白了。」那声音细若蚊呐,却不再只是恐
惧的颤抖,而是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顺从和……归属感。
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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