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士夜生活指北(熟男熟女,1V1H)】(71-80)(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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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室做成了小博物馆,很快走完一圈,萧绪允问,“晚上一起吃饭?”
叶北莚站在纪念品店里,正在挑选维萨里的永生花,听他这么问,拿出手机查看日期。
景楠卿出差两周,隐约记得他说今天回来。
呵。她讪笑,嘲讽自己。
他回不回来,她惦记什么。
把手机滑进大衣口袋,叶北莚拿起店员包装好的永生花,说,“走吧。”
车子驶上高架,萧绪允说今晚去吃老山东,鲁菜好吃难做见功夫,也是你熟悉的家乡味道。叶北莚原本坐副驾上看窗外车流神游太虚,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转过头,“你连我是哪里人都知道。”
“嗯哼。”萧绪允风轻云淡,“圈子就这么大,有心总能问到。”
车子驶入辅路准备下高架,叶北莚紧抱着永生花盒子,手指蜷缩。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北莚鼓起勇气问。
萧绪允笑,等红灯时,侧首望着她,“我在追你啊,叶北莚。”
叶北莚有想跳车的冲动。
她暗抠着花盒外罩,静默。
排队进商场停车场时,她开口道,“麻烦你。”
“送我回家。”
萧绪允挑眉,疑问地看她。
车绕过一圈圈坡路下行到地库,她说,“对不起。我”
萧绪允化解了尴尬,轻松道,“你没做错,别道歉。”
他单手搓着方向盘绕地库一周,“反正也没车位了,不吃也罢。”
叶北莚感激看他,感谢他给彼此一个台阶,不至于闹僵。
于是驶向相反方向,往白领公寓开。
叶北莚舒口气。萧绪允状若随便问,上次的香氛洗护用了么,味道喜欢么。
叶北莚,“挺巧,是我常用的那款橙花味。”
“喜欢就好。不然放我手里也是扔了,浪费。”
叶北莚被他轻松的语气感染,也逐渐放松。她问,“你一向这么直接?”
“什么?”
“你说在追我。”
“不然?”萧绪允说,“这可不是车马很慢的年代。大家都很忙,说破无妨,暧昧拉扯挺没劲。”
可我也盼着一世一双人,慢慢地靠近,慢慢地爱,慢慢地渗透彼此啊。叶北莚心想。
“谢谢。”她很小声说。
本意不想让他听到,可又由衷地谢谢他。
认可她,欣赏她,主动对她表白。
“叶北莚,你是不是从小缺爱?”萧绪允问,“一会对不起,一会谢谢,说来说去,都是弱势用词。”
内心难以名状的乌云突然被阳光刺进,叶北莚眼神无处安放。
黄色灯光扫到墙上,萧绪允拐进小路,将车停在公寓大堂前。
“还可以做朋友吗?”他看着像是被吓到的小兽。
叶北莚释然回给他一个笑容,“一直是朋友。”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很期待和你一起共事。”萧绪允一语双关道,“景楠卿要努力,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挖走。”
叶北莚挎着腋下包,抱着花盒登上大门石阶。
最后一步踩上,抬头,却发现景楠卿夹着烟在看她。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将手里的香烟在身旁的垃圾桶上碾灭。视线绕过她,看向仍坐在车里目送她的萧绪允。
大堂灯光很亮,夜晚失去该有的模样。
景楠卿从车头掠过,径直走向驾驶位。
萧绪允放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幸会,萧总。”景楠卿大度地先伸出手。
“久仰,景总。”
看到他留在大堂门口的行李箱,萧绪允寒暄问,“出差了?”
“是啊。十几天没回家了,下了飞机直奔家里。”景楠卿说,“辛苦你送她回来。”
“客气了。”
叶北莚站在景楠卿行李旁,看不远处两个男人礼貌地交谈。
心倏地悬起。
景楠卿状若亲密拍了拍萧绪允小臂,萧绪允也笑着回说什么。然后挥手示意再见,矮身坐回车里。
再没看走进公寓的那双男女一眼。
哪门子家?
竟然没有房门钥匙,孤零零站门口等人。
萧绪允憋在心中的浊气仿佛消散不少。
打个平手,半斤八两。
他解锁手机,滑动屏幕,视线定在照片上。
叶北莚闭眼陶醉地嗅闻玫瑰,撩起耳边碎发,露出白巧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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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我爱你(景狗终于学会用嘴2800?)
跟叶北莚走到房门口,景楠卿一路上没说话。
钥匙插进锁眼里,还没拧,叶北莚又收回。她挡在门边,转身看着景楠卿,“这不欢迎你。”
“你走之前,我们说的很清楚。白天我躲不掉你,但是晚上,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想。”男人吐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中气不若往日那般十足,有丝虚弱。景楠卿双唇淡白,有些干裂。他微摇晃了下身子,靠在门框上,定定看着叶北莚,“我想你。”
她这才仔细注意他。
走廊光线昏暗,他的脸庞也没多少血色。狭长的桃花眸黯淡,仿佛用最后一丝力气站在这说话。
景楠卿握住她的手,不顾她反抗,拉扯着覆在自己额头上。
他微弯腰,让她感受他发热的体温,有气无力道,“很冷,也很热。刚起飞体温就烧起来了。”
叶北莚的手指一直蜷着,手背被迫贴上他眼眉上的皮肤。
触感滚烫。
她缩回手,抿唇不做声,回头开了门。
“看你刚才和萧绪允谈笑风生,可不像发烧的样。该不是跟我玩苦肉计在这装病骗我?”
叶北莚关上卧室门,打开空调,换了家居服,隔着门板大声质问客厅的男人。
趿拉着毛绒拖鞋走出来,却发现景楠卿仰卧在沙发上,外套都没脱。
他穿了件藏蓝色飞行员夹克,拉链卸到一半,里面的衬衫解开两粒纽扣,刚好露出锁骨和喉结。
小臂抬起挡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垂下,薄唇开阖,声音很弱。
“宣誓主权的事,必须打起精神。”
叶北莚站在饮水机前接温水,闻言舔了舔唇角。
端着玻璃杯边喝水边往沙发走,伸脚踹踹男人,“喂。”
景楠卿没给反应。
叶北莚俯身,越靠越近,看着男人的唇鼻,叫他,“景总?”
“景楠卿?”
“景狗?!”
一声比一声大。
回答她的是男人轻缓绵长的呼吸。他锁骨起伏,舟车劳顿和发热病痛带来的疲劳推他迅速陷入深眠。
“这么快?”叶北莚小声嘟哝,轻碰他搭在头上的胳膊,健壮的手臂颓然落下。
男人安静阖着双眼,眼睫下投出一片疲倦的阴影,下眼睑隐约浮起眼袋。
叶北莚将水杯轻放在茶几上,缓坐在地板上,抱膝看景楠卿的睡颜。
同居三百天,她从没有如此仔细看过这男人。
没有往日那般攻击性,甚至带了一层惹人怜悯的假象。
麦色的脸颊清寡消瘦,下巴冒了青茬。
他……算她的什么呢?
她退还了所有能以金钱衡量的东西,试图切断两人的关联。他却不依不饶,继续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撩拨她,诱惑她,又不给明确的答案。
明确。
这是多难能可贵的两个字。
萧绪允刚对她说的话腾地在脑内冒出。他说,我在追你啊……说破无妨。
暧昧拉扯挺没劲。
还是不够爱吧。
叶北莚收起心中蔓出的倒刺毛边,恢复冷清和理智,站起来。
睥睨俯视熟睡的男人。
嗤笑着摇头。因为不够爱,所以在边界反复试探犹豫。因为不够爱,所以没有诺言没有明天。因为不够爱,所以站在安全地带选好了退路。
她为曾对这样的男人差点动心的自己而悲恸。
果断地转身进厨房,忙活自己的事。动作声音很大,她毫不顾虑是否会吵醒景楠卿。事实证明,再大的声音也吵不醒此刻的男人。
在她简单吃了晚饭,洗了澡,忙完家务后,他仍旧睡在那,甚至都没翻身。
熬夜惯了,不到十二点很难入睡。叶北莚穿着小荡领白色丝绸睡衣,趴在床上看报告。小老头跟她说,到底投熊还是鱼,鹮因还没有最终决定。虽然经手了几个项目,但这是叶北莚最为看重的一个。
和她持有相同投资想法的不止一人。她抓紧时间更新报告,代表项目组向公司阐述投鱼会获得更多回报的可行性。
跳下床,翻开手袋夹层,拿出录音笔。她想整理最近的访谈内容。
倏地,咣当一声巨响撕破了深夜的宁静。
景楠卿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梦游般坐起,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看到面前的水,抖着手去拿杯子,却失手打翻玻璃杯。
叶北莚看着满地水渍和玻璃碴,喝住想赤手去捡拾玻璃碎片的男人。
他回望她,眼睛湿漉漉,口唇干涩,深仰在沙发靠背上,“冷。”
说话间,牙齿打颤。
客厅没有空调,他也没有被子,就这么睡了小半宿。
“我能进屋么?”
一束暖黄的光从卧室门缝泄出,叶北莚站在光里,看黑暗处的景楠卿。他双眸漾了水色,在暗夜里折了窗外的浮光。
“我保证。”他虚弱伸出三根手指冲着天花板,气息游弱,“我只是睡在地板上,什么都不做。”
男人蜷在床脚边,侧身面向叶北莚,刚躺好。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和一盒布洛芬砸在了他脸上。
景楠卿莞尔,撑起上半身,从铝箔纸里抠出胶囊,拧开瓶盖,和着水吞下。
叶北莚也没了加班的心情,揿灭台灯,裹紧棉被,背对他躺下。
空调压缩机嗡嗡,偶有水流声。
如水凉夜,景楠卿睡在地上,叶北莚睡在床上,异床异梦。
叶北莚这几天有些神经衰弱。总梦到梅笑舒,梦里的母亲仍旧不良于行,参进叶冰龌龊的婚外恋里,日日抹泪跟女儿诉苦。常说梦到亲人,就是在那边过得很好,来报福了。但这个梦让叶北莚每每醒来,都一身冷汗。于是她故意拖延入睡时间,不想在梦里再见母亲的苦难。
她抓紧被角,将自己围成一枚茧。
男人辗转反侧,布料窸窣摩擦。她知道他也没睡。
景楠卿声音透亮了许多,他小声喊她,“莚莚,你还有被子么,我太冷了。”
意料之中,没人理他。
景楠卿扯来叶北莚搭在椅子上的大衣,盖在身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幽幽开口。
“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们同居了这么久,也算半个夫妻。”
不要脸,谁和你是夫妻。
“我问胡侃,怎么做才是合格的男朋友。我给你一车苹果,结果你可能只要一筐香蕉。我在河上建座桥,桥建好了,河道干了。”
狗屁不通的比喻。
“替你还钱,是不想分你我。我无意刺伤你的自尊,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摒弃自卑和懦弱。我不仅喜欢你伶俐狡黠,自信认真。也喜欢你的任性和摇摆,犹豫与试探。”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褒还是贬?
“对的人,不是遇见,是打磨出来的。我已经被驯化成你的男人了,学着去理解和尊重你。或许我们的开始不那么寻常,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结束这关系。”
“不是包养。”景楠卿再次强调。
“我从未低看你一眼。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你留在身边。”
思绪卷起旋涡,从颅顶飙进心里,叶北莚对于他接下来的话,莫名抗拒和期待。闭了眼,往事一帧一帧闪现,心透过胸腔要跳出来。按也按不住。
“整整两周没见到你。每晚孤枕难眠,我都在想。”
“把你留在身边何必要寻个理由呢?”他反问自己,缓缓说出那句答案。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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