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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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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21)(校园后宫)(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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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装成里希特教授,教了我们两星期课也没露出破绽。」

    卡琳从上往下浏览着报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盛气凌人的双目逐渐失了神采,愣怔地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罗马正教搜捕夏寒时,常常跟丢他的踪迹,这是因为他会神奇的易容术啊。」

    二战结束以后,为了扫清万魔殿的残余势力,古典法师协会与圣殿骑士团签订了「合作讨伐万魔殿」的协约,成为了共同进退的盟友关系。提塔在夏校期间便发现了夏寒的踪迹,却一直瞒而不报,无疑是违背协约的行为,但她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报,绝对是一件大功劳,足以抵消她的隐瞒之过。

    对于夏寒这种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人物,圣殿骑士团的情报简直是漏洞百出,连他的异能特点都搞不清楚。「中国通」提塔撰写的这份报告填补了大半空缺。站在圣殿骑士团的立场上,实在没理由指责她什么。

    成为圣殿骑士已有五年,「黑棺」卡琳向来都是骑士中的模范,心怀荣誉精神,责任心强到不能再强。她意识到骑士团的情报工作出了疏漏,愧疚地低下头来,咬住下唇,沉默不语。

    ——趾高气扬的圣殿骑士,怎么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白西装的理艺法讥讽地斜睨卡琳,好好享受了一番,才把目光返回到纸张上,似笑非笑地说:「夏寒还使用了飞刀术,那就是所谓的『中国功夫』,对吧?」

    「是的。提到擅长奇门兵器的中国门派,排在首位的非『崆峒』莫属。崆峒派最负盛名的武学,就是运用十二种不同兵器的奇技——『崆峒十二兵』。据说崆峒功夫练到极致的行家,就能够交替使用各色兵器,比变戏法还灵活自在。依我所见,夏寒至少使出了柳飏刀、鬼谶笔、乌青扇三种技艺。」

    卡琳问道:「柳飏刀就是飞刀术吧,吉普赛艺人也爱玩这种把戏,那鬼谶笔和乌青扇又是什么?」

    提塔伸出手臂,摊开白皙的纤掌,说:「请看倒数第二页,我绘制了示意图。」

    刷拉刷拉,大家齐齐把册子翻到了那一页。

    「图上描绘的是中国的一种奇门兵器,名叫判官笔。状似毛笔,却由精钢制成,是便于携带、长于刺击的兵器。『鬼谶笔』就是活用判官笔的短兵功夫。」提塔讲解道。

    精通武学的卡琳虚握成拳,想象手里有一根一尺长的判官笔,对着虚空挥动了两下,很快就理解了这种武器的使用技巧。

    卡琳「啧」了一声:「真是阴险的武器,他不加入黑煞星太屈才了。」

    「还不止如此,请看下一张图,夏寒所用的判官笔有奇异的构造。假如用特殊的手法将它振开,就能张开成一把铁扇子,用锋锐的扇沿伤人。如此一来,就转变成『乌青扇』的手法了。」

    特劳特魏因恍然大悟:「夏寒就是靠这个工具,切下了『异鬼剑』朔尔的头颅。」

    他验过朔尔这个魔头的尸首,颈部的伤口平滑如镜,手法何等利落,但凶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终于知道了真相。

    哥特萝莉捧起自己整理的a4纸册子,略一颔首,向听众们致谢:「我的介绍到此完毕。」

    在场各位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卡琳感激地看向提塔:「多谢克林克小姐,这份情报让我大开眼界。我会寄送给圣殿骑士团总部,顺带给宗教裁判所抄录一份。」

    特劳特魏因挖苦道:「都全球化时代了,你们梵蒂冈教会还那么泥古不化,连东方的异能都一无所知,能干好工作就有鬼了。」

    眼看着一场争吵又要爆发,迪特里希咳嗽两声,脸上的皱纹纵横交织:「最后一个议题是——如何处置夏犹清。」

    提塔的心一沉:来了!

    ——终于到了这场会议最关键的环节。

    「我们邀请夏寒的女儿来德国,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果:蛰伏许久的夏寒为她现身了。」迪特里希和缓地说,「既然夏犹清可以引出她的父亲,一定不能让她轻易回国。」

    他说话时的口气如此平静,没有泄露出一丝情感,仿佛夏犹清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一只好用的捕鼠夹,仅此而已。

    没有比这更出色的捕鼠夹了,除了吸引到夏寒以外,还捕获了那么多措利斯的同党,这半个月以来的收获可谓满满当当。

    所以,必须把夏犹清掌控在自己手里——古典法师协会对这个目标垂涎三尺。

    特劳特魏因掸了掸白西装的衣袖,激动地补充道:「我们可以让夏犹清留在德国念高中。我们将在夏犹清的学校里布设眼线,让年纪稍长的古典法师担任学校教师,选些年轻的圣殿骑士和她同班上学,再安排其他强大的异能者做她的室友。总而言之,要确保下一次夏寒出现之时,能有五名以上高手围攻他,他怎么都不可能逃得掉。」

    卡琳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没有意义。既然夏寒能自由改变相貌,那他想念女儿的时候,大可以用假身份溜回中国。在过去的几年之中,他很可能已经这么做过了。」

    特劳特魏因白了她一眼:「不,这是不可能的。第一,万魔殿的活动集中在德国和法国,他作为万魔殿的领袖之一,必须长期呆在欧洲处理事务,否则就难以压制与他敌对的派系;第二,在城堡房间中检测出了夏寒的指纹,证明他改变不了指纹的形状,所以过不了机场海关。所以说,为了拉近他和女儿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女儿滞留在德国。」

    ——然后,利用女儿诱导他现身。

    理艺法未说出的后半句话,应该是这样的。

    提塔摇了摇头,唇间泄出一声叹息:「我不赞成这样的处理方式。将一个平凡女孩当做人质,掺和到异能者的纷争之中,实在是太残忍了。」

    虽然提塔不谙人情世故,但她还是有着基本的同理心,也仍然记得和夏犹清打网球的交情——能激发提塔竞争意识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夏犹清就是其中之一。

    特劳特魏因抹了抹光洁如镜的额头,笑道:「提塔,你这么关怀夏犹清,是和她在夏校中培养起了友情吗?你无需多虑,你的朋友不会为此丧命的,我可以保证。」

    提塔无言地瞄了理艺法一眼。

    ——不会丧命又如何?

    夏犹清要来德国留学,受圣殿骑士24小时监视的话,她原先的生活方式将会被彻底摧毁,她曾经无比重视的那些东西,也都会粉碎成渣滓吧?

    这么沉重的代价,真的在合理限度以内吗?

    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时,一阵响亮的朗笑由远及近传来:

    「兰亭雅集誇脩禊,洛社英游贵序宾。好大的宴会,怎么没人叫我来?」

    听到那人口中吟诵异国的古诗,立马就有人反应出他的真名实姓。这么张扬这么臭屁的浪子,整个欧洲也找不出几个。

    一抹浮云般轻盈的人影越过高耸的椅背,落到那个本该属于「音艺法」的椅面上,龙盘虎踞地坐下。

    德高望重的会长抬起头,深邃的眼神落在那位不速之客的身上:「约翰?希斯菲尔德,你来这里做什么?」

    约翰?希斯菲尔德,也就是斯嘉丽的父亲,瀛洲大学的校友,茅山「地绝」的亲传弟子。

    他到底是学道出身,长长棕发扎成一个饭团大小的发髻,披着一身雪白的宽袍大袖,挥一挥手如同白鹤展翅,尽显东方隐士的潇洒气质——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迪特里希,你差点把我的宝贝女儿害死,这笔账应该怎么算?」约翰将双脚「咚」地放到桌上,沾泥的布鞋压在七芒星的一角上,破口大骂。

    迪特里希会长缓慢地张开嘴唇:「害死你女儿?这话从何讲起?」

    「你们把万魔殿的重罪犯放进了克林克城堡,让他们和我的女儿正面遭遇,要不是我女儿会点儿她爹的本事,早就小命玩完了。」约翰怒火中烧地挑起剑眉,态度强硬地骂道,「你把斯嘉丽在内的十三名青少年当成引诱万魔殿的饵食,现在居然还嫌不够,想把夏寒之女软禁在德国?夏寒有罪就去找夏寒麻烦啊,他女儿是无辜的!」

    迪特里希慢条斯理地说:「并非软禁,我们会为夏犹清提供最好的教育资源,我们会让她进入最顶级的高中,租住最舒适的公寓,将来她想读哪所大学,我们都会助一臂之力。古典法师协会始终尊重反纳粹法,积极缉捕万魔殿分子,包括夏寒也不例外……」

    龌龊之事总要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约翰没听多久就感觉耳朵要起茧了:不愧是当了半世纪会长的迪特里希,社交辞令真是一套又一套,太极功夫比武当派的老道还熟练。

    约翰不耐烦地打断道:「是是是,你们这些大人物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们要追捕万魔殿的逃犯,你们要经营和梵蒂冈的关系,就是不考虑一下夏犹清本人的状况。她不适应德国的饮食怎么办?她跟不上学校的课程怎么办?她交不到新的朋友怎么办?她的母亲在中国,她的好友在中国,她喜欢的餐厅在中国,她或许有个暗恋的男孩,肯定也在中国……就这么讲吧,你们根本没想过她愿不愿意留学。」

    精于算计的特劳特魏因不以为然地说:「嘁,提供一个留学机会,换一条『冥府议员』的命,难道不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交易?」

    约翰没理睬怎么看都像基佬的艺法抱怨:「我的女儿斯嘉丽就读的是普通人的学校,结交的朋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看到她和同龄人玩耍的时候,我心里时常会有个念头:要是我的女儿不懂道法就好了,她就能远远躲开异能者的纷争,度过平安而幸福一生。我们做大人的,就是要守护好晚辈们的安宁日常,而你们竟想毁掉一个女孩的俗世生活!」

    约翰?希斯菲尔德年轻时任职于梵蒂冈的「瑞士近卫队schweizergarde」,负责镇守罗马正教的圣城。后来他觉得护卫工作太过无趣,便远赴中国求艺,一呆就是十年,是个放荡洒脱惯了的浪子。但自从有了宝贝女儿斯嘉丽之后,他逐渐磨去了往日的桀骜,变得柔软了许多,学会了怎么做一个好父亲。

    他立志守护女儿的笑容,正是因为这个志向,他一定要让女儿的密友平安归国。

    夏犹清仅比斯嘉丽大上一岁,没准他从夏犹清的身上,也看到了女儿的影子吧。

    像是得到了盟友的支持,提塔婉转说道:「我还有一个方案。我家的女仆柳芭拥有『妖眼』的先天异能。我可以让他帮忙删除犹清脑内危险的、不快的、有关『夏寒』的一切记忆。这样她回到中国后,还能照常融入原先的社群生活。让一切回归原点,仿佛夏校的事件从未发生过。」

    给夏犹清抹消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别再接受莫名其妙的夏校邀请,别再牵涉异能者的是是非非了——

    这个重来一次的选择,就是提塔给夏犹清的最大善意,因为她们是「朋友」……即使不能算作朋友,也算是深有孽缘。

    迪特里希闭目冥思了一阵,稍微点了两下头,幅度几乎没法用肉眼辨清:「这是个可行的想法,邪恶的『妖眼』就该用于正道。」

    过了一会儿,他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周,抬高了音量:「还有人有别的主意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开始投票吧,一共有两个选项——」

    选项a:夏犹清被扣押在德国,在德国上高中;

    选项b:夏犹清封存起夏校的记忆,回到中国生活。

    特劳特魏因目光带刺地盯了约翰一眼:「不请自来者没资格投票。」

    「别急嘛。」约翰从宽袖子里摸出一枚圆形徽章,约有2欧元硬币大小,亮给他看,「喏,认得这个不?」

    那是一个秘银制成的徽章,表面雕刻着竖琴的纹样,象征「音艺法」的身份。

    理艺法怒极反笑:「库茨纳那个懒蛋……自己不来开会也就罢了,还把『艺法之徽』借给外人。」

    「f1德国大奖赛快开始了,库茨纳先生说『怀念赛车引擎的轰鸣声』,就到霍根海姆观赛去了,为作曲收集一些素材。临行前,他让我暂时替他保管『音艺法』徽章,我顺道来投个票,没问题吧?」

    迪特里希会长的面色丝毫未变,淡然说道:「原则上讲是没问题的,协会的章程里规定了,手持『艺法之徽』者可以代替缺席的艺法投票。」

    约翰又发现了个新的问题:「我们这里有一,二,三……六个人,喂,迪特里希,如果投票结果是三比三怎么办?」

    「我不投票。我只是个书记员罢了。」

    坐在「星艺法」之位上,一直没有发话的少女开口了。

    她叫莱娜?蔡塞尔,有一头漂亮的如瀑黑发,眼神如一匹胆怯的小鹿,好像尚未适应如此隆重的场合。在刚才的会议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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