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学驱魔】(19-20)(校园后宫)(第8/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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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尔顿时汗毛倒竖:如果这是传闻中那个血腥至极的天启,那就说得通了……
据说那个天启一旦发动,敌人伤口中流出的血珠将会变成刀刃,割开新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液,化作更多的刀刃,即使身体被切得血肉模糊也尚未结束,血刃将会蔓延到下一个敌人,下下个敌人……直至所有敌人都倒在血海之中,宛如一座鲜血浸透的圣殿。
——天启offenbarung:浸血圣堂blutheiligtum!
「原来听说过我,看来出名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埃丝特修女淡淡地笑道,「要是你脸上的伤口有五厘米长,流出的血量就够切开你喉咙了吧。」
霍夫曼毕竟更加见多识广,在朔尔的身后指点道:「埃丝特的『浸血圣堂』能让血液化成利刃,使你细小的伤口也转变成致命伤。反过来说,即使你伤到了她,她流出的鲜血也能把你大卸八块。」
朔尔舔着手背上的血渍,冷笑道:「也就是说,必须一击毙命,是吧?」
「是的。」
「了解。」
朔尔露出狡黠的笑容,深吸一口气,腾空跃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之上,融入了茂密枝叶的阴影中。
从那一刻起,他仿佛化为了森林的一部分,四面八方传来的沙沙风声,都像是他发出的响动,无人辨得清他的实际方位。
他与剑鬼之臂共生多年,也学会了恶魔的处世之道——那就是藏身于暗处,伺机而动。
他的心中唯有一个想法:「只要居高临下,就能一剑刺开她的脑袋!」
「休想躲藏!」斯嘉丽喝道,同时挥出左掌。
茅山武功「郁仪结璘日精月华掌」的最大缺点就是不能瞬时发动,必须以「存思日月法」为基础,想象日月从丹田升向头顶,并默念神咒,叩齿咽津,经过道士作法一样繁琐的流程之后,方能发动最大威力。
不过,倘若有人为她争取时间,那这个缺点就能够弥补了。
刚刚修女击退朔尔的这段时间里,斯嘉丽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一直在偷偷运功,借机积蓄真气,为的就是适时祭出全力一掌!
她在心中描绘从前跟父亲一起攀登马特洪峰时所见到的奇景:遥远天际的日轮慢慢升起,积雪的群山慢慢染上金黄。那是她平生见过最壮美的日出。
就用这一掌,再现那天的万丈阳光——
「哈啊啊啊——」
斯嘉丽的左掌心迸射出耀眼的金光,比当初在网球场上使出的那掌还要明亮数倍,乃是「郁仪日精掌」中最为光明正大的一招——「朱明流灿」。幽暗潮湿的森林中,好像升起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一时间亮光直逼白昼,四周的灌木丛中传来阵阵窸窣声,应是沉眠的虫豸不堪惊扰,四散遁走。
「糟了!」
朔尔正好以八爪鱼的姿态抓住树枝,身处埃丝特的正上方,被灿丽的金光晃到了眼睛,出手刺杀慢了一拍,耽误了想定好的完美时机。
他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埃丝特捕捉到了四臂魔人的身影,一跃而起,刹那之间手起斧落,连根切下四只握剑的手臂——无论是剑鬼之臂,还是原生的手臂,一并斩断。
朔尔被削成了人棍,躯干惨叫着砸到地上,隐隐传来「咯吱」一声脊柱断裂的声音。
在圣殿骑士面前,击败万魔殿的强敌也像砍瓜切菜一般简单——敌人消灭了一个,还剩一个。
埃丝特双手斜举长斧,淡然地望向远处的光头绅士霍夫曼。粘稠的血从斧刃上滴落,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只猩红的蝴蝶,扑棱扑棱扇着翅膀四散而飞。她正在利用天启清洁斧刃,才造就了这番诡异的奇景。
不过,「浸血圣堂」操控血液的精度随距离递减,到二十米开外就再也感应不到了。霍夫曼所身处的位置正好在这个范围之外,所以没法用朔尔断肢处流出的鲜血加以进攻。
他之所以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就是为了远离「浸血圣堂」的作用范围吧,不愧是前教师,连战斗都不失严谨的风格。
但是,严谨只能拖延败局而已,并不能增加一分一毫胜算。
夏犹清和斯嘉丽立于修女的左右两侧,呈掎角之势,既寻求庇护,又互相掩护。有圣殿骑士这样的破格战力坐镇,她们也镇定了下来,专心用出自己最擅长的异能——
「嘶吼吧,巴西利斯克。」
「真景初生,阴中至阳,水泛玄轮,金露微芒。」
夏犹清张开左掌,黄铜戒指亮光一闪,半蛇半鸡的恶魔降临此地;斯嘉丽张开右掌,月华真气焕发着澄澈的青光,「结璘月华掌」蓄势待发。
如果把这两位初中生也算作战力的话,那就是三对一。
一后二兵对一王的残局,子力的差距很明显了,将杀只是时间问题。
霍夫曼脸色变得煞白,唇角紧绷地大喊:「塔罗斯!」
伴随着一阵雷声般的沉闷响声,一尊人形巨像从他身后的树冠中探出脑袋,一只奇特的独眼亮着幽幽绿光。它通体都由苍青色的金属铸成,关节一动就会发出「噶噶」的异响,外观有点像量产的扎古,由于脑袋很扁,脖子很短,所以才会给人矮胖的印象。
曾是魔像学界最耀眼的新星,人称「魔像奇才」的霍夫曼,怎可能不携带魔像出阵?
如何让铁石制成的塑像焕发生命活力,是魔像学的永恒课题。就算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看到这四层楼高的巨像「塔罗斯」,也都会由衷感到佩服:驱使如此庞大的家伙,究竟要花多少能量?
夏犹清敏锐地察觉到,这座魔像身上传来了恶魔的气味,难不成……它的体内塞入了恶魔的灵魂?
「小心!」夏犹清提醒道。
「塔罗斯」微微前倾,无感情地向地面砸下一拳,如同一辆大卡车从半空中落下。
到底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死物,一上来就使出不留情面的猛攻!
夏犹清和斯嘉丽向两边跳开,但埃丝特却没有逃避,而是挥动长斧,迎面斩上了魔像的重拳,魔像的手臂向反方向弹开,溅起一片浓密的烟尘。拳头的表面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战斧却丝毫没有弯折或磨损,斧面十一颗眼泪的烙印依旧熠熠生辉。
因为埃丝特的武器非同凡品,而是圣人的神圣遗物。
——圣物reliquie:一万一千处女斧elftausendjungfrauenaxt!
传说在遥远的古代,一位名叫厄休拉的公主从不列颠岛去罗马朝圣,由十名贵族少女陪同,十一人各自有一千名侍女。当巡礼到科隆时,她们受到异教蛮族拦截,蛮族欲娶厄休拉为妻,厄休拉宁死不从,自杀殉教,其余一万一千名少女皆惨遭蛮族屠杀。
在此之后,圣厄休拉被定为科隆的主保圣人,也成为了科隆这座历史名城的一大印记。
埃丝特在科隆市的圣厄休拉大教堂中长大,那座教堂位于莱茵河左岸,为纪念圣厄休拉而兴建。这柄造型粗犷的长斧,相传正是处刑厄休拉侍女们的蛮族兵器——浸透一万一千名处女鲜血的圣斧,与她的天启完美契合。
埃丝特仰视着「塔罗斯」的全身,想从金属的连接处找到一些破绽。对付外壳坚硬的无机物,「浸血圣堂」很难有用武之地,唯有用斧刃硬碰硬才行。
正当埃丝特平举起「一万一千处女斧」,准备由守转攻之时,夏犹清指向远方,惊呼道:「他要逃了!」
只见远处的霍夫曼丢了魂般夺路狂奔,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干的层层包围中,召唤塔罗斯不是为了背水一战,只是用来拖延时间而已。
斯嘉丽肘了一下埃丝特的后背:「快去追他,这铁疙瘩由我们搞定!」
埃丝特望着两名少女,沉吟了片刻。她的眼神分明在怀疑:两个还在上初中的女学生,是否真的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但思考几秒后,埃丝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学生,下定决心地答道:「好,我马上回来!」
还不等听到回答,她已向前方冲刺而去,就算地形崎岖复杂,她仍能如履平地。虽然提着一柄大到夸张的巨斧,速度却堪称绝顶,仿佛化为一阵飙风,地上的落叶被卷得纷纷扬扬。
最大的威胁已经离去,还有什么能够阻拦塔罗斯?
塔罗斯「哐锵哐锵」地转过身,丝毫没注意到两个小到可爱的拦路者,径直向前迈出沉重的步子,每踏出一步,大地都要震撼一阵。
看它前进的方向,无疑是克林克城堡。即使主人已经溜之大吉了,它还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行事。
夏犹清与斯嘉丽眼神一交汇,不需要言语,她们就知道此时该做什么。
——决不能让它靠近城堡。
「蠢货,你的对手是我们!」夏犹清拾起一块石头,以帅气的低肩投法掷出,砸向塔罗斯的膝盖。
与此同时,巴西利斯克听从她的指挥,「嗷」地高声嘶吼,蛇颈缠上塔罗斯的左臂,鸡头对着它的脑门狠狠啄击。尽管不足以破开精金的防御,但已经够惹恼塔罗斯了。这只巨像将巴西利斯克视作威胁,与它赤手相扑了起来。
「呼——呼——」夏犹清一边用戒指为巴西利斯克输送魔力,一边大口地喘着气。
两个月前,夏犹清带着伤病,在无锡市体育中考里轻松拿下30分满分,800米成绩跑进了三分钟大关,压倒了许多男生。可即使她的体力远超常人,牵制住塔罗斯也是个艰巨的任务。
塔罗斯只会动用拳脚,攻击模式比较单调,很容易摸清规律,然而每一击都有成吨的威力,足以把一辆坦克碾成罐头。它是一台战争机器,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蹂躏军队。
斯嘉丽把好友的努力看在眼里,悄悄运转起了真气。她微瞑双目,脑中浮现出她和父亲在马赛度假的那个盛夏:
某一天的黄昏时分,父亲从普拉多海滩开着游艇带她出海,等到离岸够远后,便关闭引擎,随着海浪载浮载沉。他们两人在游艇甲板上相对而坐,耳畔是和缓的涛声,夜空像天鹅绒布一般暗沉,半轮上弦月照在地中海上,细浪把水中月影搅成片片碎玉——那是她平生见过最华美的月色。
「喝啊啊啊——」
斯嘉丽推出右掌,从掌中逼出更多阴寒真气,一股直刺骨髓的寒冷雾水蔓延开来,满是枯草落叶的地面覆盖上了一层坚固的白霜。
夏犹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瑟缩地蜷起双臂,后悔为何不多穿点衣服出门,但即使她套上两件棉衣,估计依旧会觉得太冷吧。
斯嘉丽的掌力还在不断递增,寒意凝于魔像所屹立的位置,逐渐逼至极限,这是「结璘月华掌」的最后一式「凝寒四极」,斯嘉丽从未在实战中使出过,今天终于遇上了用武之地!
一层白花花的薄霜在塔罗斯的双足上凝结,不一会儿就增长成一层沉甸甸的坚冰,厚度足以覆盖到魔像的脚踝,如同为它套上一只镣铐。塔罗斯昂首发出低吼,似乎对此恼火不已。
夏犹清激动地握起拳头:「搞定了!」
但下一秒,塔罗斯顿了顿足,随着「咯楞」的碎裂声,那些坚冰一下就被踩成了碎末。以斯嘉丽的内功来看,凝结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了。
「不行。」斯嘉丽抹了一把颈边的汗水,脸蛋因运功而变得绯红,「犹清姐,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布阵。」
夏犹清忙不迭地答应道:「没问题!」
为了给斯嘉丽创造施展身手的空间,夏犹清指挥巴西利斯克继续和塔罗斯缠斗,呼唤风暴牵扯它的肢体。「凝寒四极」的余威尚未消退,塔罗斯的关窍被寒气所侵袭,动作变得迟缓了不少,这大大减轻了夏犹清的负担。
斯嘉丽则绕着塔罗斯兜圈子,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在泥地上写写画画,把树枝摆放成特定的图案,再奔向下一处地点。
在布置阵法的过程中,斯嘉丽离塔罗斯仅有不到五米距离,万一被它一脚踩到头上,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但她仍面无惧色地做着工作,可见有多信任夏犹清的掩护。
夏犹清惦记友人安危,侧首问道:「还没好吗?我……快坚持不住了。」
「好了!」斯嘉丽搞定一切,迅速闪身,退回夏犹清身边,「啪」地合上双掌,喝道,「八门金锁阵,开!」
地面升起一个淡金色的圆形光圈,围绕着塔罗斯的身躯,把它困制于其中。八个方位分属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不管它往哪个方向冲撞,都仿佛撞上了一堵空气形成的高墙,始终踏不出金光的范围。
夏犹清目睹这一奇观,不知不觉地瞪大了眼睛。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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