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教父之春锁闱乱宫墙柳】(13-26)(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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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锅’。”
“真聪明。”越菱奚夸了她一句,又笑眯眯地念下一个:“‘双人共枕相思梦,一线牵魂谁是君’。”
王榭燕迟疑片刻,低声道:“红豆?”
越菱奚摇头,凑近了一点,眼中带笑:“是‘你’。”
她嗓音轻柔,气息扑在王榭燕耳边,王榭燕耳根顿时泛起一层红晕。
越菱奚捏着衣角,轻声道:“完颜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是啊,为什么呢?王榭燕不禁一愣,呆呆地看向她含羞带怯的脸。
相公的心愿?她摇了摇头。也许刚开始确实如此,但自从见到她的楚楚可怜和倔强,极力挽救走上歧途的丈夫,就为她深深感动。
这伤痕累累的瘦弱女子,浑身铮铮铁骨,要冲撞这世道,令她心疼,自此难以放下。
王榭燕若有所思,嘴里却心虚地答道:“没什么。”这时她想起了绍宰宜,那个曾有点呆傻的儒生,便随口搪塞道,“圣人之教,仁者爱人。”
手心里却热得发烫。
越绫奚低下头,哦了一声,道:“是了,你是翩翩佳公子,我只是一介贫女,还嫁过人,自然.......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是我多想......你的关心,我很感激。”
王榭燕心中一紧,正待安慰她,天上“啪”地一声响,两人齐齐抬起头来,只见夜空中,盛大的烟花绽放开来,五颜六色,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坠落在地平线上。
再往前,便是河灯处。
两人一人买了一盏,点亮后并肩蹲在河畔。
“你许了什么?”越菱奚问。
王榭燕望着水面上渐行渐远的灯,慢慢道:“愿此心,终不负。”
越绫奚怔了一瞬,忽然低声道:“你总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到底想不想负我?”
王榭燕回头,正撞进她那双含着水光的眼中,竟一时语塞。
她刚想说什么,越菱奚却倏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嘶喊道:“你若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别再对我好。我高攀不上。”
声音越发高亢,几近歇斯底里:“公子恩重如山,我不敢责怪公子,都是奴家的错,我不该妄想。”
说着,渐渐带上哭腔:“只是,若公子非为我而来,又如何让我遇见,叫奴家心里好生难受......”
她踉跄的背影,在灯火中忽明忽暗,仿佛一盏快灭的灯。
王榭燕身子一颤,猛地发足追了上去。
(二十六)更行更远还生
越菱奚本就腿脚不便,情急奔走之下,没走几步,脚下一扭,便往地面栽倒。
眼看着青石板路急剧靠近,她“啊”地惨叫一声,闭上了眼。
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身体,她睁开眼,一张俊美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她无力地推搡着,赌气道:“完颜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你说我出身富贵,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自打出生,就是家族工具,连喜欢什么人,都由他们规定。只有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自由,我喜欢你的坚强,你的倔强,你的深情......让我再也放不下,原来女人还可以为爱活着......或许是我自大,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再分开我们。”
王榭燕一股脑宣泄完,不容分说,便霸道地拉她入怀。烟花盛大地绽放,两人紧紧拥抱,嘴唇贴着嘴唇,诉尽无言的爱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越菱奚一时懵了,双目圆睁,嘴里唔唔地哼着,身子却酥软无力,烂泥一般任她揽在怀里。
原来女儿家的身体,是这般滋味,难怪相公这么风流。
两人一番追逐,本就引起众人注意,适才驻足拥吻,更不乏好事之徒,聚来观看,可说是抢了花灯商家的大风头。
“啧啧啧,世风日下。”老学究连连摇头,垂到胸前的胡须都翘起来了。
女儿家低着头,羞红了脸,一边偷偷抬眼瞄着两人,心想:“姐姐真是好福气,这般俊俏郎君,可教人羡慕。”
劳工擦了擦脸上的汗,憧憬着未来:“这样艰难的世道,也有如此美好的爱情,在前方等着我。”
众人正评头论足,抒发感慨,一个扎丫头辫的小女孩子,猛地从人群中钻出,嘴里清脆地喊着:“娘亲!”
王榭燕正尽情索取着她的香舌,听到这声“娘亲”,一个激灵,赶紧松开了越菱奚。
越菱奚抚着胸口,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公子,你胸口好软,好大。”
王榭燕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身,不禁满面通红,抓耳挠腮地搪塞道:“那个,在下自幼习武修身......八块腹肌,怕是吓坏了你。”
这时小女孩跑到近前,一头扎进了越菱奚的怀抱,扭头向王榭燕望去,忽闪着大眼睛,怯生生地问道:“这位叔叔是谁?阿爹呢?”
提到允笃儿,越菱奚神色便黯了下去,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顶,道:“妞儿乖,爹爹不要咱们了。这位叔叔叫完颜斜雁,是他救了娘亲和你。”
妞儿沉默了一阵,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反过来安慰母亲道:“是阿爹不好,老是打娘亲,还几次要把娘卖了。”
王榭燕夹在两人之间,着实有些尴尬,却听妞儿乖巧地道:“完颜叔叔,妞儿不会惹事,妞儿很乖,娘亲就交给你了。”
小小年纪,竟似懂得了大人之间的事。王榭燕不禁心中一软,冲口道:“以后就由叔叔照顾你们娘俩,等妞儿觉得能接受了,也可以叫我阿爹。”
越菱奚一怔,芳心猛然一颤,抱妞儿的手一紧、手心微微发抖,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泪水夺眶而出,像把心头的委屈宣泄个干净。
“他几次冒着凶险来救我,不嫌我贫穷,嫁过人,还带着孩子,一再坦承爱意......可是,这份爱太沉重了,我真的配得上他吗?”
她低下头,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内心摇摇欲坠。
幸福就在眼前,她却如站在悬崖边,不敢跨出那一步。
王榭燕伸出手,牵着越菱奚,越菱奚牵着妞儿。
在烟花满开的盛大夜幕下,三道人影手牵着手,渐行渐远。
第二天一早,客房门响起急切的敲门声,骤如雨点。
“谁啊。”王榭燕刚穿上衣服,急忙把头发拢了一下,便溜去开门。
允笃儿出现在门口,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榭燕一看是他,猛地啪上门,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允笃儿讪讪道:“来看看我娘子,她不在你这吗?”
“看她?还是要卖她?她当年怎么瞎了眼就看上了你?”
门外沉默了半晌,王榭燕以为他走了,打算出门,结果门一开,就看到允笃儿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允笃儿嗫嚅道:“我可没休妻,户籍上她还是我的人......”
王榭燕眉毛一竖,道:“可你早把她弃如敝屣。”
“那又如何?你跟她无亲无故,到底图的什么,还是说,你把她卖了?”允笃儿忽然面露冷笑,“你跟我还不是一样。”
隔壁听到吵闹,“吱呀”一声开了门,越菱奚和妞儿从里面探出头,一见到允笃儿,越菱奚面色一寒,妞儿猛地缩回了屋内。
“笃儿......”越菱奚话一出口,忽然又觉得这样叫是否太过亲昵,又改口道,“允......允......”
允笃儿闻声转过头去,哀伤地看着她:“娘子,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可否找着了去处。”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我很没有脸面,但若你无处可去的话,还可以回家......我在家等着你和妞儿。”
越菱奚闻言,心里不免感伤,一时竟有些动摇。
那个对她温柔的允笃儿,又回来了吗?
王榭燕举步迈出房门,一抬眼,正巧看到远处,几个肩扛砍刀的壮汉正盯着这边。
王榭燕心里有数,一把搂过越菱奚,道:“菱儿现在是我的人,妞儿也不认你了,早晚认我作阿爹。”
“是吗?”允笃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终归于平静,透着落寞,喃喃道:“那就好,她真是有福气,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了。”
说着,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菱儿,我思前想后,这些年的错,已经无法挽回,这是休书,以后再也不见,让我保留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这番话说得悲怆,决绝如斯。
王榭燕心中不忍,允笃儿已转过身,踽踽行向他的命运。
路过越菱奚房间时,他朝里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也想做个好阿爹的。”
王榭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间眼眶发酸,唏嘘不已。
明明他也曾那么努力,那么拼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