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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发热昏睡过去,母亲才慢悠悠地开了门让嬷嬷将她给抱进去,让下人着急地到沅姨娘房中请来父亲。可饶是如此,依旧没能引起父亲的一丝怜惜,直至病愈,父亲都未踏足过母亲房中一步。
亦是从那时候开始,母亲性情大变,再没有往前半点温柔可言,无时不刻要她谨记着身为嫡女的本分,要成为能让父亲放入眼中的嫡女。
母亲满心满眼皆是不将她放入眼里的父亲,从一开始的爱渐渐成了偏执,变成至今这副模样,早已断了回头路,再说,亦只是枉然。
嫣昭昭再不顾程滢如何谩骂,只道了一句,“望嫣夫人离开盛国后,一切安好。”
话落,她再不顾身后程滢如何呼喊,都未再驻留回头。
她入这皇宫来时是孤身一人,亦从未有家人在后帮衬,现今她有了谢辞衍,不再孤身一人,终于尝到了一丝温意,亦不再需要家人在后支撑。她的心极小,现今只装下谢辞衍一人便足矣,再无空隙放下嫣家。
殿门一开,便见谢辞衍一直站在外头等着她。那一刻,她心头的所有冷冽寒意皆被焐热了起来,似寒冬终于迎来了初春。
“可有受委屈?”谢辞衍自然地牵起嫣昭昭的手,仔细地瞧着她的眉眼,见双眸未见绯色,才放下心来。
嫣昭昭轻笑一声,“并无。”
她想,她何其幸运,能在如此破败不堪的一生中,遇到了谢辞衍。
他在她孤寂荒芜一片的心中,种下了一片繁花。
(115)腻食
那之后的数日光景,谢辞衍皆忙极。他登基之初,还有许多琐事要一一捋清,可这些对于谢辞衍而言亦是无甚难度,他从前为摄政王之时,便要日日处理批阅大量的奏折与琐事,现今上起手来更是得心应手。
在被总管太监问起废帝后宫中的妃嫔该如何处置时,谢辞衍批阅奏疏的笔尖一顿,眼前忽闪而过母妃独守在凤凰楼上苦苦等着父皇的模样,垂下的眸中沁上丝丝愁思。他随即抬眼,与那弓着身的太监道:“且通知她们府上的家人来接回去,若无家人便送上些银子供她们谋个去处,往后嫁娶自由,与皇城再无干系。”
总管太监正欲应下,旋即才蓦然反应过来皇上话中的意思,竟是将人送出宫而非送到佛寺为盛国祈福?
太监有些踟蹰地开口,“皇上,这……宫中从未有过如此先例,似乎……有些不合规矩。”话落,一双眼睛还不安地瞥向龙椅上的新帝,随即又怕被治罪,忙垂下视线。
谢辞衍连头也未抬,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嗓音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如今是朕坐在这,规矩自是由朕来定。”他蓦然抬眼,一双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眸直视于太监。“历年来,那些个被封太妃之尊的女子都是自愿到佛寺为盛国祈福么?她们到佛寺会是日夜诅咒于朕的山河还是佛口蛇心地念着佛经?”
太监身子更低,肩膀处好似被压下一块巨石般,不禁瑟缩,语在喉头却再说不出一个反驳之词。只能额头触地,恭敬地道了一句,“是,谨遵皇命。”
这番消息一出,自是有人欢喜亦有人忧愁。
已然打定主意自此伴青灯古佛了却余生的年轻妃嫔们闻言先是一怔,而后终耐不住落下泪来。她们大多皆是废帝一时兴起便纳入后宫的女子,废帝风流更喜新厌旧,花容月貌的妃嫔们仅侍寝不过数余次便被遗忘在了后宫的寝殿中。现今得知新帝许下恩典可以出宫归家,更是不敢相信她们居然还能有机会出得了这堵高墙,有幸能再睹宫墙外的繁华盛世。
可朝臣们当中亦有些迂回守旧之人觉得此事不妥,欲在早朝之时谏言一番。可他尚未搬出祖制律例来,便被新帝一言给堵了回去。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帝王不怒自威。
这一瞬,那些个还心存劝解的大臣才幡然醒悟过来,眼前新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废帝了,他从前为摄政王之时便可以一己之能在朝堂上立稳脚跟,让朝臣们皆下意识地以他马首是瞻,盛国能有今日光景,更是少不了他的汗血功劳。
眼前乃帝王之尊,他们亦只能同从前那般,跪地崇敬,朗声道一句,“是。”
在朝臣们皆垂下头去时,谢辞衍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几分。他今日所做,皆在为日后封嫣昭昭为后时铺路,只要他能做到朝堂上下皆以他所言为尊,不论作何违背祖制一事皆能让群臣哑口无言,额首接受,让他们习以为常。如此,即便他要册封昭昭为后,朝臣们也再无法搬出那套祖制的规矩来牵制于他。
立嫣昭昭为后之事,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止。
前朝事一了,谢辞衍便欲乘龙撵回谨园与嫣昭昭一块用膳。可刚出养心殿,看守璇玑殿的侍卫霍然朝他作辑行了一礼,“皇上,嫣家庶女嫣栀媃有要事求见。”
闻言,谢辞衍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深思。随即便道:“先回谨园,朕接上昭昭同去。”
话落,他正欲抬腿乘上龙撵,却又听那侍卫道:“皇上,嫣家庶女有言不可将娘娘带去,否则她便什么也不会说。”
谢辞衍眉心轻蹙,嫣家离京在即,想来是嫣栀媃误以为嫣槐抛弃了她,将她一人抛在这宫中,所以她才终于沉不住气要来面见于他。嫣槐最宠爱的女儿便是这庶女,在她口中兴许能听见一些不为人知之事。
思衬半晌,谢辞衍才侧头同立于一旁的太监道:“你回谨园将此事说予昭昭听,告诉她,朕去去便回,让她别等先用膳。”
说完,他便上了龙撵,往璇玑殿的方向行去。
嫣栀媃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她一改往前娇柔的姿态,特意梳妆打扮成极明艳的模样,一身桃红色棱纱裙,嫣红的胭脂点在她略有些憔悴的脸上,却丝毫不觉明艳,只觉与她的模样十分格格不入,颇有种画蛇添足之意。“妾身给皇上请安。”她嗓音依旧娇柔,只其中却稍压了压自己的声线,似乎是想自己的嗓音更像某个人。
一见她这般模样,谢辞衍便下意识眉心轻蹙,而后又不动声色地行至一旁干净的软塌上坐下。
未等到帝王让她平身的话,嫣栀媃亦不甚在意,垂眸轻笑一声便径直站起,微扬着红色的轻纱裙摆朝他摇曳生姿地款款走来。
谢辞衍眉头蹙得更紧,嗓音微冷,“你让朕来此,究竟所图为何。”
嫣栀媃脚步一顿,扬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眉眼带着媚意,红唇轻勾,更显明媚,再无半点从前柔弱可人的模样。“皇上你看妾身这身装扮,与嫣昭昭像么?”
男人闻言眸色一凛,周身散发的气息更为冷凝,于无声中施压着阵阵威严。“你有何资格能与昭昭相提并论。”
她嘴边噙着的笑意一僵,而后又恢复如常。抬步又与身姿挺拔的新帝拉近些许距离,嗓音极轻开口,“哪怕佳肴再好,多吃易腻。皇上就不想佐以清汤入口?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岂有只吃一食之理?”
(116)生莲
嫣栀媃施然一笑,一双剪水的眸子微眯,泛衍出丝丝媚意来。她上前一步,离那尊贵的男人又近了一步,纤细的指尖捏上衣襟系带,稍稍用力,本就系得有些松垮的腰带便悄然落下,红色的系带随即亦被扔在地上。身上衣裙悄然松开,胸前衣襟已是酥胸半露,她赤脚正欲上前,面前却忽闪而过一阵凌厉的风,满是尘土的脏污帐纱蓦然飞来迎面罩在她头上,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她全无防备,尘土瞬间沁入鼻息,喉头间一阵不适,瞬然便激烈咳嗽起来。双手不断扯着脏污至极的帐纱,欲将其扯落下来,可尚不等她动作,颈侧蓦然刺疼,“别动。”谢辞衍不知何时已然立于她身侧,嗓音极冷,好似只要她再敢动作一分,那横在她脖颈上的东西便会立即毫不留情地刺入她脖颈。
嫣栀媃瞬然一僵,却也再不敢妄动,就连呼吸也放缓了几分。“皇、皇上……”因咳嗽过,她嗓音更为娇软,语气中更是带着点点委屈。“您……这是作甚?”
此刻谢辞衍的脸色十分难看,在他察觉嫣栀媃意欲何为时,他便下意识地取出随身的扇子展开一挥,将一侧落满尘土的帐纱划下,将其笼罩在她身上,那双眸子由此至终皆从未瞥过她一眼。
他眉头紧蹙,脚步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只要接近眼前女子就足以让他不适,厌恶。“你若是觉得自己命长,大可继续如此。”谢辞衍眸中染上几分狠厉,手上银扇更贴近她脖颈,仿若只要他轻轻一划,就可了结此人性命。
嫣栀媃心头一凛,紧咬着下唇,定了定心神,又柔柔道:“皇上难道就不好奇妾身养蛊的本领究竟从何而来么?”察觉男人一顿,似在犹豫,她抓紧机会继续道:“皇上不若将妾身先行放开如何?”
谢辞衍确对她养蛊的本事倍感好奇,沉吟半晌还是将执扇的手垂落下来。此时,洞察到男人将横在她脖颈处的东西移开的瞬间,她忽而极快从袖中取出什么东西来,另一只手蓦然一把将帐纱扯开,身子倾斜便欲往他身上扑去。
可嫣栀媃一介纤流女子又如何能与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谢辞衍相抗衡,在她刚有动作的一刹那,他展开银扇一挥将她的手给挡下。他脸色骤变,神色愈发冷峻,一双眸子宛若沁了寒冰,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便是你让朕来此的真正意图。”
谢辞衍视线落在她指间不断在蠕动的小虫子,它极小,不过一个指甲盖般大小,全身通红,宛似血的颜色,嘴巴大张露出里头细小尖锐的獠牙来,可怖至极。“故技重施,欲在朕身上种下情蛊。”他眸色更冷,手腕猛然使力将嫣栀媃推开。“下作至极。”
嫣栀媃脚下不稳,往后踉跄几步跌落在地,满是脏污尘土的帐纱将她身上欲裸露出来勾引谢辞衍的地方都遮挡得严实,发鬓散乱,全然没有了方才巧笑嫣然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眸的不甘之色。“为何……为何!”她满眸愤恨,“为何你要如此待我?!我究竟哪处比不得那嫣昭昭!”
男人执扇轻拂着身上的衣袍,眉头紧蹙着,似担心适才嫣栀媃靠得太近,身上那股庸俗的香粉味会沾染到他的袍袖上,引得昭昭误会。“朕已说过多回,你无资格能与昭昭相提并论。”
男人的一举一动皆被嫣栀媃尽收眼底,知晓他是在嫌弃自己,更是怒火中烧。浓烈的憎恨之意在胸腔中翻腾,双拳紧握,隐隐颤着。“凭什么……嫣昭昭她究竟凭什么!她除了出身比我好,还有哪一处比得上我?她不过是比我多了一丝运气罢了,这世间为何如此不公?!嫣昭昭一出生便是丞相嫡女,及笄后便被册封为皇后,而今!她哪怕已然是弃妃也依旧有你这新帝为她守身如玉!”她咬牙,声音极颤,“天道何其不公!”
谢辞衍双眸微眯,一双寒眸瞥了她一眼后又移开了眸光,似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厌烦。“于朕而言,嫡庶根本无甚区别,无论昭昭是嫡女亦或是庶女,朕依旧只心悦她一人。你自以为你差的不过是出身,可一个人前路能走多远看的根本不是出身,你将自己困在了嫡庶的枷锁之中,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前路,又怎会走得远。”他从不觉得庶出便是奠定了一个人的前路,前程如何,根本与嫡庶无甚关系。“昭昭是嫡女,可却因嫡女这个身份,她受了极多的苦。你说昭昭幸运,可在朕看来,幸运之人是你,贪心不足的更是你!昭昭能生存至今,靠的从来不是那劳什子的运气,而是一步步如履薄冰走到今日,你怎敢在此大放厥词,叫喊着天道不公?!”
此时嫣栀媃已然疯魔,不论面前男人说什么,她都再听不入耳,已然陷落了名为嫉妒的枷锁之中。她嘲弄地笑出声来,“如若方才我将情蛊给你种下,这番话便该是说予嫣昭昭听,而不是我!”
谢辞衍面色不虞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连那双沁着寒冰的眸子也染上些许嘲弄之意。“朕也曾看过古籍,若要在男人身上种情蛊,需得男人对那下蛊人有情谊,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心思也可。如此情蛊便会将这一分心思拓展至数倍,甚至数十倍。”他轻嗤,“可惜,朕对你连半分心思都无,只有满腔的厌恶,你又岂会成功?”
他与那废帝不同,一辈子一颗心只能给一人。
又岂会对旁的女子生出心思来。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啊!”嫣栀媃闻言微愣,随即如疯妇般大笑出声,身子前俯后仰,眼眶溢流几滴泪来。“嫣昭昭不在,皇上就不必装得如此入迷了吧?亦或是,你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呢?”
她全然是被逼急了才会对新帝出此下策。自那日被新帝发落在这璇玑殿后,她日日都盼着父亲母亲能救她出去,可等来的却是父亲辞官欲举家离京的消息。
在这璇玑殿的每一日她都觉得无比恶心!那废帝虽在内间卧病不起,可仍旧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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