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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对嫣昭昭那般温润,带着几分清冷。
“回摄政王,属下搜遍了凤仪宫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娘娘宫中干净得不可思议。”他话中的干净自不是凤仪宫的洒扫做得绝顶,而是这宫里头竟没有一样害人的东西,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先不说有多少人想要皇后这个宝座,后宫女人众多,是非嫉妒更多,竟没有一人给嫣昭昭暗中使袢子?除非,在他们之前,已先有人将那些个东西清理干净,而后将她那害人的东西放入凤仪宫中。这样一来,即便东窗事发,查起来搜宫也只会如现在这般一无所获,终嫣昭昭还会被人怀疑是失了心疯,再无端坐皇后凤位的资格。
谢辞衍蹙眉,忽而想起昨夜闻到的香气,“昨夜内殿中燃的是什么香。”
碧落走到暝殇身旁福了福身,“昨夜殿中燃的是娘娘一向所用的安神香,是由太医院所配,娘娘一直在用。只是这几日娘娘一直不得安寝,奴婢便一直在内殿燃着,希望娘娘闻了此香能睡得好些。”
谢辞衍思衬半瞬,对暝殇道:“你去查查那香里头有无问题。”
娘娘内殿暝殇不方便踏足,便由碧落从里拿了些燃烧后所剩余的灰烬出来给暝殇。他将装有灰烬的手帕展开,鼻尖凑近一吻,旋即神色一变,“香里头有致幻之物,曼陀罗。”
嫣昭昭骇然,瞬然直起身子,“你是说那香里头被掺入了曼陀罗?”
“是。”暝殇作辑,“但曼陀罗在其中的分量并不多,所以极易被其他香料的味道给遮掩过去,从而令人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若只是微量,又岂会让人梦魇至此?”谢辞衍不解,若只是微量,嫣昭昭梦魇的症状并不会如此严重,几欲神情恍惚的模样。
“只因,曼陀罗再佐以一物,便会化成毒气。两者混在一起便会有毒性,被吸入体内便会产生幻觉,甚至亢奋、无法入眠,重者还会因所看到的幻想而自戕,即便能熬过去,那毒性在体内堆积便会亏损身子,重病而亡。”
“凤仪宫中可有你所说的那物?”谢辞衍嗓音多了几分寒意,置于案桌上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有,便是娘娘挂在床榻上的那草药包中,里头有朱砂。”
(67)浊酒
朱砂?
嫣昭昭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那床榻上挂着的草药香包是年宴之时太后给各宫所赐,让她们拿回去挂在床榻上,里面的草药会有安神之效,就连皇帝也得了一个。因是太后所赐,满宫中没有人不敢将其挂上,她挂在榻上许久,从未有过任何异样。
暝殇见皇后疑惑的模样,率先开口解释,“娘娘宽心,那草药包中确是安神之物,就连朱砂若用得妥当,便是上好的入药之物。可一旦朱砂与曼陀罗相互掺杂在一块便会生出毒性来,其中便会出现幻觉,身在梦魇之中醒不过来,久而久之毒入骨髓便会亏损身子,从而急病而亡。”
嫣昭昭眉头蹙得更紧,背脊阵阵发凉。此人心计可见一斑,她这是在利用太后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必死的圈套啊!满宫都有的草药包,那人只需要将曼陀罗混入安神的香料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后宫随意夺去他人性命,做得干净利落,若今日不是谢辞衍在此查了出来,她便会被稀里糊涂地害了性命,哪怕死后成了一缕冤魂也都以为是冤魂回来索命,根本想不到这后面居然有这么个幕后黑手。
她心中狂跳,那股不安的感觉瞬然向她侵袭而来,那人的手都已然伸到她的宫里来了,可她却对害她之人毫无头绪,更遑论将这谋害她之人给揪出来。
“这安神香平日由谁点燃由谁保管?”谢辞衍脸色更加阴沉,似也意识到这要害嫣昭昭之人手段不简单。能想出怨鬼回魂索命如此计谋,心思更是深沉。
他眼底忽闪而过一丝杀意,这皇宫中不安分的人真是太多了。谢辞衍心底盘算着,要将那计划提前执行,如此便可早日将这早已腌臜污秽的皇宫肃清。
碧落也意识到此事严峻,要在娘娘的安神香中动手脚便唯有这凤仪宫中之人。“娘娘喜静,平日里内殿大多都由奴婢近身伺候,安神香亦是奴婢在娘娘安歇前所燃。平日里安神香皆存在库房中,要燃之时会由殿外伺候的宫女去取来,再由奴婢点上。”
“库房钥匙呢,在谁身上。”掌中温软的小手忽而转凉,谢辞衍察觉后不动声色地摊开手掌,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柔地搓着,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暖手。
嫣昭昭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向谢辞衍,男人眸光依旧落在碧落身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似在观察碧落是否在说实话,可那替她暖手的动作却做得缱绻温柔。她心头蓦然一暖,谁人不知朝堂上摄政王的风评,朝臣们皆道他是一个冷心冷清毫无人味的恶鬼,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可就是这么个在别人口中宛若恶鬼的男人,将他所有的温柔尽数给了自己。
她悄摸地挪了挪身子,往谢辞衍那处更靠近了些,二人的衣袍触在一块,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中顿然安定不少。而后,她又趁着无人注意时,蓦然嘟起红唇,飞快想吻在他俊逸好看的脸上。可却未料想到二人身形差距,她比谢辞衍还矮小了些许,头只到他的肩膀处,她刚才那脑子一热的吻竟落在了他的……侧颈。
正在问话的男人感到脖颈处那抹柔软的触感后,浑身一震,立马侧头看向身旁那撩拨于他的女子,却见那小家伙羞得低下了头,可那耳缘绯红却是狠狠地出卖了她。谢辞衍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是万分愉悦,余光看了眼跪在地上垂首的俩人,他亦学着嫣昭昭的动作,可他却不是吻她,而是张开薄唇咬在了她泛红的耳缘上。
触不及防被咬,嫣昭昭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吟,猛然想起此处还有其他人,双手忙捂紧自己的小嘴,那双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惊诧瞪了他一眼,旋即又不好意思地讲脑袋转了回去。那灵动又妩媚的动作更是狠狠撩拨他的心弦,早晨那会儿堆积在体内未消的火复又燃了起来。
他咬牙忍了下来,此刻只想尽快查清中毒之事,而后便将那磨人至极的小妖精给好好搂在怀中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
谢辞衍喉结上下滚动,思绪好似已然不知飘向何处,碧落的声音却蓦然将他给强行拉了回来。“库房钥匙一共配有三把,一把在奴婢身上,还有另外两把由二等宫女春袖与夏霜保管,奴婢在殿内伺候时,便是由她们二人到库房取来安神香。”
见暝殇与碧落二人依旧恭敬垂首,好似并未发现他们二人方才的举动,嫣昭昭这才松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将那些个旖旎的心思放到此事上来,可不能被谢辞衍迷了心智去。
谢辞衍再开口,嗓音却暗哑了不少。“去查一查这两人。”库房钥匙唯有三把,这并不难查,只要有了缺口,再顺藤摸瓜查下去,那幕后之人便也会被掀开那神秘的面纱,浮出水面。“再查一查她们二人平日里与谁接触得最多。”
“是。”暝殇领命,如来时那般迅速飞身跃出了窗台,消失无踪。
“你也下去。”谢辞衍睨了碧落一眼,嗓音平静无波。
碧落稍楞,她以为摄政王会将她扣留起来,然后像调查春袖与夏霜那般查一查她才是,可他居然就如此轻易让她离开,却好似隐隐有些不寻常。可她此时亦不敢多问,只是站起朝自家娘娘与摄政王福身行礼,往后退了三步后,转身便欲离开,却又忽而被身后那位高权重的男人唤住。
她回过身屈膝一礼,便听男人哑声道:“到御膳房拿些点心和酒来,不要让人靠近内殿。”
这话一出,嫣昭昭蓦然抬眸,眼底满是惊诧之色,那双纯净潋滟的眸子仿佛在问:“你要留下来?!”
碧落也同样一惊,可她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依摄政王所言去办。
她不敢有一分怠慢,不过片刻便送来了几样嫣昭昭爱吃的点心与几壶上好的酒摆在案桌上,那双眼丝毫不敢看向仍坐在软塌上的一对壁人,脚步极快地退出了内殿,还对下吩咐了今日娘娘身子不适,不许任何人靠近扰了娘娘清净。
待人离去,谢辞衍也未做些什么,只单手撑在一旁的案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嫣昭昭,“昭昭方才……可是在勾引我?”
嫣昭昭有些怔楞,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旋即见男人修长冷白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滑过颈侧,赤裸裸地提醒着她。
她双颊一烫,正欲低下头时,瞬然间又想起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无需顾忌其他。嫣昭昭状似无意般抬眼,余光扫过身侧的谢辞衍。男人好似有些热,衣襟被扯得微微散开,喉结上下滚动,竟隐隐带着几分妖冶之感,那微微凹陷的性感锁骨,好想……在那上面咬一口啊。
谢辞衍好似在无声中勾引她般,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那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又好似什么都做了。嫣昭昭脸颊更红,周遭的空气好似逐渐热起来了,她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嫣昭昭指尖拿起置于一旁长案上的酒盏,将里头浊酒一饮而尽。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漾着酒渍的唇畔,勾起唇角,“即是勾引你,又如何?”
她悄悄褪去了马面绣鞋与罗袜,光滑的赤足轻轻撩开了他垂落的玄色衣袍,踩在了他的靴子上,而后缓缓蜿蜒而上,直至快触到他大腿根时,微凉的脚蓦然被他握在手心里。
谢辞衍眸色暗了几分,那股被撩拨起来的邪火盘踞在下腹,烧得他难受至极,可却又按捺不住想瞧一瞧这眼前的小妖精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勾引自己。便只好配合着眼前女子,“仅仅只是如此,昭昭就想勾引我白日宣淫?”
男人掌心托在她又白又滑的足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在她敏感怕痒的足底上,嫣昭昭瑟缩,那那赤裸的足却纹丝不动地被握在他手心。谢辞衍好似再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欲念,俯下身极近虔诚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嫣昭昭一惊,蓦然用力欲抽回脚,可男人依旧不愿放手。她轻声嘤咛,嗓音满是羞意,“别、脏……”
谢辞衍抬眸,缓缓勾唇,“我的昭昭怎会脏,她……”他顿了一瞬,再开口嗓音更哑,语调还带着勾人心弦的钩子,“浑身又香又软。”
嫣昭昭双颊更红,整个人好似因他的话而热起来那般。谢辞衍满身清冷,一身玄衣更是衬得他宛若谪仙。可正是如此的一个人竟如那佛前座下虔诚的佛子般捧起她的脚落下一吻,好似她就是他谢辞衍的信仰,他的神佛。
她心跳如鼓,看向他的眸中多了几分迷离。而旋即,嫣昭昭便稍稍清醒了过来,明明是她要勾引眼前男人,怎突然就变成了她被谢辞衍给勾引去了呢。
似是不甘示弱,又因喝了点浊酒,胆子更大了些,心头隐隐更是想看见谢辞衍能因她而被勾得意乱情迷的模样。她嘴角荡起一抹弧度,潋滟的眸中满是勾人的媚意,她吐息如兰,轻道:“我给谢郎君跳支舞,如何?”
(68)献舞(微h)
谢辞衍闻言眸色更幽深了几分,那双带着欲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可出口的语调却仍旧慵懒,“端庄自持的皇后娘娘竟还会舞?”
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嫣昭昭瞬然便被他给刺激到了,势要证明给他瞧一瞧。“自然是会!”
谢辞衍见她昂首的模样实在可爱,心头更是软了几分,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我很期待。”
他松开了嫣昭昭的足,她从未在人前跳过那支舞,现下顿然有些紧张。她又给自己倒了几杯浊酒全数一饮而尽以作壮胆之用,旋即她便下了塌到内殿换上那价值不菲却一次都未穿过的舞衣。换好之后,嫣昭昭还特意散下了发髻,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舞衣,双颊再次染上一层绯色。这衣裳未穿上时只觉好看极了,现下穿上后才明白当初那教授她此舞的头牌所言何意,她说只要自己穿上这件舞衣跳上一曲,哪怕是柳下惠都会拜倒在这石榴裙之下。
那时她只觉夸大其词,现下是不得不信。舞衣以轻薄的丝绸与薄纱为主,红色的烟罗纱更是将她衬得肌肤胜雪,既妩媚又满是风情。上半身唯有一件嫣红色的诃衣,后背唯有一根系带,只要轻轻一扯,衣裳便会落下。诃衣下摆坠着金色的流苏装饰,腰间那一截露出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是引人瞩目,嫣昭昭还戴上了与其配一套的金色流苏面纱,似将她惑人的容貌遮掩,却又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
嫣昭昭赤足缓缓走出内殿,她没穿绣鞋,脚踝上带着小巧的足铃,随着她莲步轻移,脚踝足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谢辞衍闻声抬眸,入眼便是那着掩色烟罗纱裙,宛若妖精的女子,她一出现,周遭一切皆被她给比了下去,黯然失色,美得令他忘却了呼吸。
殿内无人奏乐,嫣昭昭走到谢辞衍面前不远的地方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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