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孽海】第四卷 圣莲浊 第183章-193章童妍(猫绿原版)(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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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所以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
远远地表达着自己那份卑微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关切?
或许是因为……她内心深处还固守着某种近乎执拗的信念——
真正的爱,就应该是无私的,是奉献的,是不求回报的?
哪怕自己已经跌落尘埃,也要将心中那份最纯粹的感情,小心翼翼地守护好,
不让它沾染上任何功利和不堪?
她看着阿妍那双清澈见底、不染尘埃的红蝶瞳眸,
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她仿佛在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曾经可能拥有的、
早已失落的纯净。
何薇薇缓缓蹲下身,与阿妍平视,目光中流露出近似悲伤的温柔,轻轻抚摸
着阿妍柔软的发顶,声音沙哑的说:
「阿妍……或许……或许是因为,姐姐觉得,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人默默做一
些事情,看着他好好的,即使他永远不知道,也是一种……一种幸福吧。」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自我牺牲般的释然:
「有些感情,或许注定无法开花结果。但只要那份心意是真诚的,是干净的,
是愿意为了对方而奉献一切,甚至是牺牲自己的……那它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不是吗?」
「奉献」……「牺牲」……
这两个词,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童妍的灵魂深处。
刹那间,无数冰冷、血腥的碎片记忆如同挣脱了囚笼的毒蛇,嘶吼着缠绕上
她的意识。
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岁那年,冰冷的石桌硌着胸口,母亲那张狂热扭曲的脸近
在咫尺。
「刺下去!神女的宿命,就是用至亲的血来祭奠南疆的希望!」
而父亲倒在血泊里,看向她的眼神,既有绝望,也有这该死的奉献期许。
六岁的滚烫祭坛在她脚下燃烧,大地干裂,村民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与鄙夷,
他们的唾骂如同最锋利的石子:
「假的!这点雨算什么牺牲?!」
她赤裸的、流血的双脚,在无尽的嘲笑中蹒跚,那时她问自己,神女的意义,
难道就是成为被榨干最后一滴血还要被唾弃的祭品?
八岁,那块沾了血的糖果似乎还带着伪善的甜腻,正道宗主慈悲的面孔背后,
是瓜分着魔教村庄血腥赃物的狂欢。
「为了天下苍生,」他曾温和地说,「牺牲小我,是为你好。」
她用蛊虫回应了这份「好意」,看着满门化作枯骨,只觉得那所谓的仁义比
毒药更令人反胃。
最后定格的,是十二岁那年,母亲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她,临终的低喃如同
诅咒般烙印在她耳边:
「妍儿……别信……奉献和牺牲,都是骗局……」
随后,是长老们虚伪的加冕礼,和那个多管闲事的侠士……
他眼中最后那丝怜悯,在她的反手一击中,与鲜血一同喷溅……
「恭迎圣女,您的牺牲将光耀万代!」
那声音,至今仍在她耳边回荡,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最深处彻底炸裂!
将那些虚伪的、染血的「圣洁」、「奉献」、「牺牲」炸得粉碎!
这些词语,是她童年所有噩梦的注脚!
是包裹着背叛、利用、血腥和绝望的糖衣!是她早已唾弃到骨子里、恨不得
挫骨扬灰的垃圾!
而现在,眼前这个愚蠢、可怜、深陷在自我感动泥沼中的女人,竟然还向她
推崇着这些?!
还在用这种可笑的道德枷锁,捆绑着自己那卑微的懦弱?!
一股难以遏制的、混合着极致厌恶和扭曲破坏欲的黑色火焰,瞬间从童妍心
底最深处疯狂地升腾燃烧!
她要撕碎这份虚伪!
她要玷污这份可笑的「圣洁」!她要让这个女人亲身体验一下,所谓的「奉
献」和「牺牲」背后,往往是更深的痛苦和绝望!
更何况……童妍眼底的红蝶瞳影疯狂扇动,闪烁着妖异而冰冷的光芒,陈卓
……那个让她越来越感兴趣的男人……他似乎……很在意这个女人的纯洁和善良?
那么,如果将这份「纯洁」彻底碾碎,将这份「善良」彻底扭曲……
陈卓那颗看似坚定的道心,又会受到怎样的冲击呢?那痛苦挣扎的样子,一
定非常有趣吧?
同时,若是能让何薇薇彻底「堕落」,或许还能更方便地利用她,去接近陈
卓,获取他身上那股对她修炼大有裨益的玄妙力量……
一个更加阴毒、更加一石数鸟的计划,在童妍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她维持着脸上那份天真无邪的表情,甚至因为内心的激动而显得更加「纯澈」,
她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了何薇薇的手,用一种带着崇拜和感动的语气说道:
「大姐姐……你真好……你说的对,能为喜欢的人默默付出,一定很幸福
……」
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一只微不可察、通体近乎透明、如同芥子般
细小的蛊虫,悄无声息地顺着童妍的指尖,钻入了何薇薇的皮肤之下,瞬间消失
无踪。
这正是妙音魔教秘传的一种极其阴毒的复合型蛊毒——「蜃楼幻情蛊」。
此蛊潜伏期极长,初期只会让中蛊者感到身体逐渐虚弱不适,如同寻常风寒,
难以察觉。
一旦在特定时机爆发,便会引发强烈的、难以抑制的催情效果,同时,更可
怕的是,它能干扰中蛊者的神识,制造出极其逼真、真假难辨的幻觉!
让中蛊者在情欲焚身的状态下,将眼前之人错认为心中最渴望的对象,做出
种种身不由己、清醒后追悔莫及之事!
这后劲爆发的时机可以被施蛊者精准操控,其隐蔽性和操作空间之大,简直
是为了此刻的计划量身定做!
做完这一切,童妍松开手,依旧用那双清澈如初的红蝶瞳眸望着何薇薇,脸
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那是没有丝毫杂念、全然专注于「游戏」本身的清澈眼神。
如同一个天真的孩童,正全神贯注地、兴致勃勃地进行着某种在她看来充满
了乐趣、实则残忍无比的游戏。
这种纯澈并非源于善良或单纯,而是她对自身那扭曲信念。
戏弄人性、见证丑恶的极度执着与纯粹投入。
这种「纯净」的恶在她眼中自然流露,落在不明真相的何薇薇眼中,却与寻
常孩童的天真无邪毫无二致。
「大姐姐,」
阿妍的声音依旧甜美,「你快去吧,我看大哥哥好像快要出来了呢!别让他
等急了哦!」
她还俏皮地对着何薇薇眨了眨眼睛,然后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了,仿佛真的
只是一个热心肠的小妹妹。
何薇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那份因倾诉而产生的些许慰藉尚未完全散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种种复杂情绪,再次看了一眼石凳上的食盒,
又望了望清水别苑的方向,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还是……再等等吧。
等天色再晚一些,等确定他真的休息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食盒重新盖好,提起,然后转身,如同以往一样,选择了一
条更僻静的小路,朝着陆金风府邸的方向走去。
在她转身离开后不久,一种细微的异样感,已经悄然在她体内弥漫开来。
起初只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感,比往常因为心事重重而感到的疲惫更加沉
重,仿佛连抬起脚步都变得有些吃力。
她以为是自己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又蹲下和阿妍说了会儿话,有些脱力了,
并未在意。
但随着她一步步走回陆府别院,那种不适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明显。
何薇薇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沉重,四肢也隐隐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
酸软。
更奇怪的是,心里似乎也莫名地烦躁起来,像是有一团无名火在轻轻地烧着,
让她难以像往常一样沉静下来。
回到自己暂住的那个冷清的小院,关上房门,将食盒放在桌上后,何薇薇终
于支撑不住,有些虚脱地坐倒在床沿。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烫。
但那种从内而外透出的疲惫和烦躁感,却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
「怎么回事……今天感觉……特别累……」
何薇薇轻声自语,秀眉微蹙。
她将这归咎于连日来的忧思、睡眠不足以及刚才与阿妍交谈时的情绪起伏。
想到自己还怀着身孕,她不敢大意,决定先喝些之前备下的安神补气的药汤
调理一下。
她走到房间角落的小药炉旁,那里还温着小半锅她早上为自己准备的、用来
缓解孕期不适和心绪不宁的汤药。
药汤呈浅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药汤温热,顺着喉咙滑下,似乎带来了短暂的暖意。
喝完药后,她感觉那股烦躁感似乎被稍稍压下去了一些,但身体的疲惫和沉
重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她躺回床上休息,希望能睡一会儿,让药力发挥作用,将这点不适驱散。
但她并不知道,那只被悄然种下的「蜃楼幻情蛊」,其效果远非这些普通的
安神补气药汤所能缓解。
蛊虫已经开始在她的血脉中悄然潜伏、滋生,正一点点地缠上她的身体与神
识。
她喝下的那碗药,非但没能起到真正的作用,反而因为温热的药性,在无形
中为蛊虫的初步蔓延提供了一丝助力,让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感觉愈发昏沉
……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难以察觉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了房间。
……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天都城的青石板路,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车马声此
起彼伏。
一个荆钗布裙、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蹲在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
落里,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稀疏地放着几束略显蔫吧的野菊花。
她低着头,手指笨拙地整理着花束,似乎生意并不怎么好,脸上带着几分怯
生生的愁苦。
她便是童妍,此刻已收敛了那双异色的红蝶瞳眸,看起来与街边那些为生计
奔波的贫家少女别无二致。
她的摊位选得很有讲究,恰好在一个几条巷道的交汇口,不远处就是一家相
府下人常来采买布匹绸缎的铺子。
她看似专注于整理那些不值钱的野花,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猎鹰,悄
然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她在等待。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口——
那是左相府里颇有脸面的张管事,身着体面的青色直裰,正带着两个小厮,
似乎刚从绸缎铺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包裹。
张管事神态倨傲,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是少数几个知晓那位「何姑娘」在
陆府的心腹之一。
童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就在张管事一行人即将从她面前走过时,她仿佛被身边经过的行人挤了一下,
惊呼一声,手中的一束野菊花「不小心」掉落在地,几朵蔫黄的花瓣恰好散落在
了张管事的皂靴前。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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