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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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以为她有多纯洁？当时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主动勾引那个大

    叔，后来又找了个男生3p。」

    「这也太…真没想到燕大校花竟然是这么个荡妇啊…」

    「是啊，说不定她早就百人斩了，估计逼都被操烂了…」

    粗俗不堪的窃窃私语传到了她耳中。那边有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眼中不停地

    打量着她，眼中带着鄙夷的神色。女生们看到燕冰恬的目光，立马拉了拉同伴的

    衣服，若无其事地走进休息室。

    拳头握紧，又松开。燕冰恬的脸上一片苍白，愤怒中又掺杂着些许的委屈和

    无力，也有些迷茫。

    「我该怎么办…」

    她一步一步走着，像丢了魂似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耳边偶尔又会传来目击者对她的指手画脚，刺耳，却又无法反驳。

    她不是人人倾慕的校花，只是个被无数人目击了性爱的荡妇…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

    燕冰恬也似乎如梦初醒，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张惊讶贪婪的脸庞。

    「这…这是哪里？」

    不需要谁回答，看着一个个赤裸的男性身体，她才明白，自己竟然误闯了男

    澡堂。

    ＊＊＊　　＊＊＊　　＊＊＊

    从工作人员口中问出信息后，我立刻把他弄晕，绑到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把

    隔间的门挂上。确保他要费些力气才能开门之后，我才从隔板上面翻了出来。

    据工作人员所说，四楼开始是领导们的办公区，也是周城和暝日所在的地方。

    我无声地一步步上楼，直到三楼半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之前楼里很安静，现在我却听到了一种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天色完全黑了，为什么会有钢铁碰撞的声音？

    地上没打扫干净，我随手抓了一把沙石，悄悄走到四楼楼梯口，向走廊洒了

    出去。沙石碰撞的声音激起了更乱的一阵声音。

    开门声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混合着地板刺耳的声音传来。我已经退到了三楼，

    从楼梯的缝隙中观察着。

    「没人？我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

    「会不会是风太大了？」

    「嗯…大概是吧。」

    我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又回到房间里。

    「七个人的话，好像不是不能对付，但他们聚在一起有点难办…而且说不定

    还会有其他埋伏。」

    我摸了摸四楼的地板，不是之前的水泥材质，踩上去一定会像刚才一样咯吱

    咯吱响。故技重施也不行，该怎么办？

    赌一把吧！

    我飞快下到三楼，拿着从工作人员身上借来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这个房

    间刚好在敌人所在房间的下层，我打开窗户，在房间里找了一些布料把我的手包

    住，为之后的动作做准备。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我看准时机，故技重施将他们引出来。然后飞快地回

    到三楼房间。

    第二次被打草惊蛇，一定提高了他们的戒心。我翻出窗户，用力跳起。

    说真的，就是这一次我下定决心，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好好准备，至少把装备

    带齐全了。

    不然脸上被荆棘划过的感觉真的不好。

    但是，这次的运气真是不错。

    我刚扒住四楼的窗台，一阵狂风立马袭来。冬天的峰寒冷刺骨，还带着巨大

    的声响。趁此机会，我一拳打碎窗户，从里面掰开了窗锁。

    走廊的窗户没有关上，呼啸的风声掩盖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我飞快跳了进去，

    屋里空无一人，他们都在走廊上寻找我，正好给了我机会。

    一扇一扇门被打开，他们搜索的很认真，但却忽略了最初的盲点。

    门开着，我躲在门边，看着一个敌人一步步走来。在他转头的一刹那，我抓

    住他的双颚，虎口捂住他的嘴，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将袖剑弹进他的心脏。

    又一个生命在我手中消逝…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将他拖进房间，又回到门口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第二个敌人也被我如法炮制刺杀，但在第三个人身上，我却翻了车。

    袖剑弹出，却听到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敌人在身体前后垫了两块钢板！

    「在这里…啊——」

    他只说了一句话，袖剑的刀刃就划开了他的喉咙。

    地板响起刺耳的声音，毫无疑问，敌人已经包在外面。

    「一起上！别落单！」

    四个人一拥而入，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人呢？从窗户出去了？」

    「不可能，这是四楼，除非信仰…」

    走在最后的人刚说一半，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柄利刃穿透了他的喉咙。

    他缓缓倒下，眼中最后的景象是另一个被刺杀的同伴。

    前面两人骇然转身，我站在门口，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沾着血，像一个杀

    人狂魔一样紧紧盯着他们。

    「你…你刚才在哪里？」

    「上面。」我指了指门口的柜子说道。「周城在哪？说了我不杀你们。」

    「不知道！」

    「好吧，那我只能…」

    打斗声过后，我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走廊不

    短，灯光却很昏暗。

    左侧的门突然开了，我瞬间投出两把飞刀，一声闷哼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有埋伏啊…

    有惊无险，到了尽头的房间。本来想试一下开锁技能学的怎么样，没想到房

    门本来就没有锁。

    保持戒备，推开门走进房间，办公桌、椅子、柜子和茶几沙发，该有的东西

    一应俱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抽屉里那些奇怪的资料。

    我刚想翻看这些资料，突然听到了一个危险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的身体连忙下降。下一刻，「嘭」的一声，子弹就在我头顶

    不到三公分的距离穿过。

    「于翼！出来！」这是周城的声音。

    我冷笑一声道：「这次不动武了？改用枪了？」

    「重要的不是用什么工具，而是打败你！」

    办公桌的下面有一块挡板，却没有支撑在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缝隙。我微微

    低头，借着昏暗灯光看到了门口的一双脚。

    「别负隅顽抗了！我们的增援马上赶到，拖时间没用的。」他慢慢移动脚步，

    走到了茶几前面。

    「现在说胜负还为时尚早吧？」

    他似乎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觉得你出来的第一时间，我无法瞄准你，或

    者想用什么方法引开我的注意力，那你可以试试。」

    「不必，你的身手不弱于我，这些对你没用。」我无声抽出一柄飞刀，也不

    废话，瞄准他的脚面直接飞了出去。

    「啊——」

    痛呼响起的同时，我又扔出一把飞刀，刚好插进他蹲下的大腿肉中。

    抓住这个间隙，我立刻掀翻办公桌，直接冲了出去。身形不稳的人很难绝对

    瞄准，周城直接丢下枪，向旁边一个闪身。

    我没有废话，继续冲向他。下一秒，一阵强烈的光芒射向我的眼睛。

    「圣器？没用的！」

    三秒不到，光芒立马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靠着墙的周城。

    「跳窗户？亏你想得出来。」

    站在窗边往下看，周城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着，不过不是向着大门口，而是

    向一群孩子所在的操场。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与速度，从窗户一跃而下，扑倒了周城。袖剑弹出，已经

    刺入他的心脏，我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周哥哥来了！周哥哥…」

    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声音，却让我如坠冰窖。

    抬起头，十几个孩子围住了我们。他们的脸上有好奇，有期待，有疑惑，有

    快乐。

    却没有憎恨，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

    时间仿佛停止了，我的意识似乎被剥离了出来，看着这幅定格的画面。

    周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真是残忍啊…当着孩子们的面也要杀我…」

    我赫然转头，躺在地上的周城眼中满是疲惫和歉疚。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打算当着他们的面…」

    「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打算，而是你这么做了。」

    「我…」我低下头，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你不想说我把他们送去做人体实验吗？」

    「你承认了？」

    「哈哈哈——」周城自嘲地笑了笑，「你为什么没想过，是我把实验的失败

    品救了下来呢？」

    「什么！」我瞪大眼睛。

    实验的失败品会死，这是我知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周城将几十上百个即

    将走入地狱的孩子救了下来。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我到底杀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做的每件事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人。你呢？你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

    战斗吗？」

    （待续）